赵文烨好茶,这件事举国皆知,而惠妃固然姿色平平,但茶之一物却非常精通,故而赵文烨一旦要品茶,总会遣人去叫惠妃,得了甚么好茶,也会去问惠妃的定见。
惠妃那边已经看过白帕中的几粒所谓的奇茶,神情模样,该是胸有成竹。
陆蓁靳德良俄然呈现,还是是那副万年稳定的笑容,手中托着块白素手帕,走到惠妃身边向她屈身行了礼。
罢了……陆蓁摇了点头,让恩归将小还拉起家。
陆蓁内心有些发笑,惠妃工于心计,后宫当中就属她最爱拉帮结派,但谁知如何目光差到了这个境地。之前一个秦美人,现在一个陆听兰,都是扶不起的阿斗。陆听兰也就是尚未失势,没人重视获得她,不然,恐怕比秦玉真的了局还不如。
这几日,她曾旁敲侧击的编造了一段不知哪一朝的稗官别史,说某一年大旱两月,朝廷开仓放粮赈灾。但灾银和粮食到了一名处所的知府手中时,却被私扣了下来。此事不知被谁泄漏了风声,哀鸿群情激愤,扬言要为饿死的亲人报仇。成果没过了多久,这位知府就在半夜被人突入府中行刺,他因有所警戒将将逃过一劫,但睡在他身侧的小妾却在呼救中,被一刀给砍死了。
刚进明光殿的院子,陆蓁就看到小另有些镇静的迎了上来,“朱紫不好了,方才奴婢叮咛人去太病院去取您一向喝的药,但谁知,他返来的路上只看路,不看其他,恰好不巧,不巧……”
不过,陆蓁在这件事上并不心亏。要晓得,惠妃倒的一点儿都不冤。她身为后宫妃子,为了承欢,竟然长年在赵文烨茶中下微量的合欢。此药本领房中之物,固然对身材有害,但可见其心之毒。可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赵文烨对她实在抬不起兴趣,即使被下了药,也很少过夜惠妃的永宁宫。乃至一次刚出永宁宫,便直直奔着她的蕴华宫来。
“朱紫,您,你救救他吧!”小还猛的给陆蓁下了跪,头磕着地,一次比一次重。
即便看不完一支舞,但靳德良若发觉赵文烨能待得久一些,总会让人去请瑞宁和陆蓁。但好几次都是二人刚到,赵文烨就又要分开。瑞宁嘴上不说,但陆蓁看的出她内心的烦闷,每次出门前那么经心的打扮,却连那小我几眼也留不住,不气才怪。可恰好赵文烨每次走之前,都要再加一句――
“妾身见过惠妃娘娘,娘娘万福。”
“坐吧。”
但陆蓁倒是只随便对付的嗯了一声,双眼定定的望着十丈以外,湖中方台上的戎阳舞,也不看她。
这下,瑞宁就算心底不快,也得忍着屈着道声遵旨,将这支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祝寿舞持续“看完”!
不过当时,她只奉告容浣下药一事是她用心诬告。而容浣从始至终,只觉得惠妃是被冤而死,乃至于厥后精力不济,恶梦连连之时,还总梦到惠妃向她索命……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惠妃娘娘好。”
惹上容浣是个费事;并且看小还此时的神情,更是个费事。
不肯再被她摸索,也懒得再做戏对付,陆蓁抚着额角,在陆听兰那句“姐姐如此怕冷头痛,是不是身有痼疾”的好笑疑问中,带着宫人分开了。
陆蓁哦了一声,微微一笑,“跳得不错。”
瑞宁嘴角撇了撇那边的方台,“戎阳舞啊,表姐方才不是看的很入迷么?”
但这个机会……
瑞宁起家,低头答是。靳德良见状,与陆蓁略略点了一下头,便头前带路,与惠妃和瑞宁一起出了凉亭。陆蓁和陆听兰则躬身在亭中恭送惠妃。
小还一听陆蓁松了口,赶紧哭着叩首伸谢,却被陆蓁出声拦下,“不必谢我。我去贵妃宫,只是去处容贵妃赔罪,除此以外再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