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应了一声,昂首看着恩归,神情有些凝重――
惠妃看着面前这二人,嘴角一抬,“常姐姐倒是会□□人……陆蓁,陆瑞宁是吧?”
“好了,你现在难过有甚么用。”陆蓁见她神采哀伤,目中模糊有光,不由感觉有些沉闷。但不是对小还,而是,对这件事。
不过,遵循陆蓁之前所想,与其谨慎翼翼的提点,又要顾忌着不能惹瑞宁思疑,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从那群舞姬动手,提早止损的好。
“惠妃娘娘好。”
不肯再被她摸索,也懒得再做戏对付,陆蓁抚着额角,在陆听兰那句“姐姐如此怕冷头痛,是不是身有痼疾”的好笑疑问中,带着宫人分开了。
但这个机会……
她不知瑞宁是不是看出了甚么端倪,不过,这也不很首要。瑞宁固然猎奇心重,但还是晓得些分寸,见她不肯多说便也不再摸索,只随便说了些甚么将话岔开了。
陆蓁有些难堪,赵文烨不在,她说了也没多大用处。可如果赵文烨在,她又要满身心的警戒着,担忧她还没有“栽赃”,就被刺客提早动手。
小还咬唇,先是点头,又缓缓点了点头,“他撞到了……容贵妃一向豢养在身边的那只白猫,并且,那只猫不知怎的,竟然被吓死了。现在,别人在贵妃宫里,不晓得是不是已经……”
“蓁表姐……”她不觉出声,神采间闪过一丝惧意。
小寺人连连点头,惠妃便对劲的取了一杯,轻啜了一口。放下杯子,她冲陆蓁笑道:“不必拘礼了,你二人也尝尝,茶就是喝个新奇。喝了如果喜好,我叫下人送你们一人一罐,免得常姐姐怨我待你们吝啬刻薄。”
“阿宁不是喜好么,就留下看完吧。”
陆蓁内心有些发笑,惠妃工于心计,后宫当中就属她最爱拉帮结派,但谁知如何目光差到了这个境地。之前一个秦美人,现在一个陆听兰,都是扶不起的阿斗。陆听兰也就是尚未失势,没人重视获得她,不然,恐怕比秦玉真的了局还不如。
陆蓁晓得,惠妃固然出身廉王府,但传闻祖上一辈在跟着□□天子起势封王之前,是南溪最大户的茶商。南溪本名宁溪,因为惠妃一族姓南,才改作的南溪。
惠妃那边已经看过白帕中的几粒所谓的奇茶,神情模样,该是胸有成竹。
“坐吧。”
罢了……陆蓁摇了点头,让恩归将小还拉起家。
陆蓁瞥了她一眼,用心同她一笑,但眼中神情倒是淡淡,“瑞宁懂不过是外相罢了,这一去,在惠妃娘娘面前估计是要露馅儿了。”
“去将前日得的那罐金丝春螺找出来吧。”这金丝春螺是赵文烨的心头大好,这一罐,本她花重金从宫外买来,筹办送给瑞宁练手的。谁知竟碰到了本日这一出,只好白白便宜容浣。
瑞宁听了故事以后,点头轻叹了一句冤枉,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送了性命。陆蓁接着问她,如果她是当时那位小妾,会如何做?瑞宁却愣了一下,神采间闪过一丝宽裕。陆蓁见状,恍然记起瑞宁母亲在陆家尬尴的身份,有些悔怨失了言,故而阿谁话题,也没能再接着持续下去。
这下,瑞宁就算心底不快,也得忍着屈着道声遵旨,将这支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祝寿舞持续“看完”!
刚进明光殿的院子,陆蓁就看到小另有些镇静的迎了上来,“朱紫不好了,方才奴婢叮咛人去太病院去取您一向喝的药,但谁知,他返来的路上只看路,不看其他,恰好不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