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昂首看她,“哦?”
小还伸手,将信塞到了恩归的前襟里,“一样。如果月尾之前,我不能给你交代,你就把信拿给娘娘看。到时候,恩归姐可要记得替我说句话。”
常婉将身材凑过一些来,放低声音,“我得了动静,贤王爷的亲兵迩来仿佛和你哥哥帐下一些人有了冲撞,圣上各打一棒,贤王爷的那位亲兵仿佛被降了职?”
“别,恩归姐,别――”小还抓着她的衣袖,顺势跪了下去,苦苦要求,“是淑妃娘娘千叮万嘱了,不能说啊!”
小还俄然握住了恩归的手,勉强地笑了笑,“恩归姐,你放心,最迟不过这个月尾,我必然给你个交代。不然,就让我挫骨扬灰!”
“哦,哪个花瓶?”
恩归厉色诘责:“是淑妃是你的主子,还是娘娘是你的主子?!好好好,我晓得你是从玉漱宫出来的,天然向着那边――”
小还蹭到她身边,侧脸贴到她的肩膀上,“不消告饶,好姐姐,你就替我给娘娘提个醒,让她别忘了承诺我的事就好了。”
“她打碎了淑妃娘娘最喜好的阿谁花瓶。”
陆蓁眼波一转,也不声响,低头一口一口将那茶饮尽了,才道了一句:“我与陆朱紫已是陌路两方,婉姐姐此后,还是莫要提她的好。”
“你怕甚么?”
恩归的心突突的跳了几下,用力打了她一下,“别瞎扯,存亡之事又不是小事。”
恩归的眼神刹时变得锋利起来,“你不说?!”
陆瑞宁现在恰是风头盛,并且野心勃勃,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至于常婉,她足不出玉漱宫,便将她的过往摸的如此通透,看来,是她身边出了长嘴之人。
小还边泣边言,非常哀恸,不知为何,那股哀痛竟然让恩归的心中呈现了些微摆荡,连带着语气也和缓下来,“你……真的不能说?”
常婉听了神情一顿,后又转笑,“蓁儿谦善了,我但是传闻了,陆朱紫那泡茶的本领,可都是蓁儿在我这玉漱宫住着的时候,手把动手教的。现在,连她那位快意表妹都敢在圣上面前自夸技术,如何蓁儿这位祖师爷反倒在我面前装起傻来了。”
常婉见状,缓了缓神采,沉下声来:“那好,这一次,我要你这么做……”
恩归接过信来,正要拆开看,却被小还出声制止,“恩归姐!这信,是写给娘娘看的。除了她,不能有第二小我看到!”
啪的清脆一声,小还侧过甚,右手捂在脸上,却还是低垂着眉眼,持续沉默。恩归死死握起她一只手腕,步步紧逼,“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娘娘,我问不得你,看她问不问得你!”
陆蓁沉色,看着她摇了点头。若要她落井下石,她或许还会踌躇,但若要她再去护着陆瑞宁,是毫不成能了。
常婉点头,“让她们晓得做甚么?”
屋里茶香四溢,陆蓁接过茶碗,端到唇边吹了吹,细细品了一口,赞不断口。常婉笑她夸大,拿了件薄毯盖在腿上,坐在她身边道:“这茶虽不错,但也不是甚么极品,你向来嘴挑,却如此夸奖,看来是对付我了。”
小还抿上唇,又堕入了纠结的沉默。恩归看着她,半响,感喟一声,“你啊,你如许叫我如何信你。”
常婉定定的看她,眼中波云翻覆,可贵硬声一次,“蓁儿,我是当真的!容浣的眼中向来容不得异己,宇量又是格外的小,谁敢获咎她,她必百倍千倍还之!她若针对陆家,陆瑞宁是第一个,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