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信?”赵文烨见陆蓁一声不吭的看了快一炷香的时候,不由非常猎奇。
赵文烨守在中间,悄悄的等着人醒来。恩归则忙上忙下的照顾着人,擦汗、喂水,然后在拿动手帕拭去陆蓁唇边因不肯吞咽而溢出的水痕。
昏睡中的女人紧蹙着眉心,神采惨白,唇色青紫,额上尽是细精密密的汗珠。身材时而轻微颤抖,仿佛堕入了恶梦当中,但紧闭的双唇却连一句梦话都不肯发。
“杖毙!”
耳边听得有人走进门,他觉得是安义又或是煮水的恩归,谁知一转头,却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靳德良。
赵文烨有些不耐烦的哼斥了一声,“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朕不想晓得。”但话脱口而出,又感觉过分伤人,他牵过陆蓁的手,“蓁蓁,只要你不去做就好。”
“娘娘――”恩归在外边大声提示了一句。
“放开我。”
靳德良伸手去递,赵文烨抬手去接,但不知谁慢了一步,包着安神香的纸盒便跌倒了地上,几块棕色的香翻滚而出,此中一块,滚到了赵文烨的脚边。
“哦,是么?拿给朕瞧瞧。”
“……”
思路一转,便找到了关键,将试热的手收了返来。
“皇上,惠妃差主子来问问,陆嫔娘娘可……可好些了。”或许是看到了赵文烨脸上毫不粉饰的讨厌,靳德良有一刹时愣了神。
她深低着头,轻声答了一句:“是……”
纪雪臣笑着摇了点头,“娘娘的忙,我帮不起。”
陆蓁有些迷惑,“皇上不是冷么?”
陆蓁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臣妾已经没事了,送臣妾回蕴华宫吧。”
陆蓁梦话时,赵文烨会埋下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蓁蓁,蓁蓁。他不等候她的回应,只是但愿她若真的深陷恶梦当中,若真的彷徨无助,能听到他的声音,晓得有他在身边。
赵文烨陪着陆蓁用了午膳,午休的时候,恩归从蕴华宫取来了一封信,支支吾吾,要拿给陆蓁看。
靳德良的眼睛瞪得老迈,想说甚么,但大脑倒是一片空缺,唯独几个字……他晓得,他本来,一向都晓得。
拿着被汗湿的帕子回身去濯洗,擦身而过期,听到了那人沉沉的一句:
“朕也不想再忍了。”
恩归内心越来越急,替她搓红了手脚。赵文烨则将水碗接了过来,谨慎的喂下一口,又拿着枯燥的手帕细心的擦拭过陆蓁的唇角,仿佛像对待一个婴儿那般。
“蓁蓁?”
傍晚时分,陆蓁公然垂垂烧了起来。整小我翻来覆去睡不结壮,但又醒不过来,脸颊通红,嘴唇也白的发了裂。
“是,小还也晓得。”陆蓁将赵文烨手中的信抽了返来,细细叠好,放到怀中。
赵文烨心一紧,“如何说?”
不过,比之前好一些的是,陆蓁终究肯出声了。固然赵文烨和恩归都听不清她在呢喃甚么,但总比之前昏沉时要好。当时的陆蓁,咬着牙,双唇紧闭,仿佛是在无声的抵当着外界的统统……
没有吃甚么药,但陆蓁的体温到第二天凌晨就降了下来。
“我要去杀了他!!!”陆蓁用力推开赵文烨的胳膊,指甲狠狠的陷进了他的小臂。他吃痛的倒吸口寒气,却没有将人甩开。
“惠妃差你来的?”
他没有错,可他没法按捺――
赵文烨转过身,对着他,“你手里拿的甚么?”
赵文烨定定的看着陆蓁,某种他巴望了好久的东西,就这么俄然呈现在他面前,仿佛他伸手就能抓返来。
看着靳德良失神的被人拖出去,赵文烨一向滞阻的胸口终究有了那么一丝清风拂进,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陆蓁身边,看看她熟睡的脸庞,又转过甚似看向更远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