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传闻此次赛龙舟有彩头是不是啊?”颜妙坐在颜书宣的身边,这会儿正扯着他的衣袖扣问,脸上尽是镇静之色。
比及温恢走远了,颜松才从一旁走过来,看着自家三弟问道:“你与他说了甚么,看模样被气着了,你别一返来就获咎人。”
十几年的旧恩仇,现在渐成水火不容之势,背后还牵涉了各种短长,连云惠帝都插手不得,颜松可不想颜家被卷出来。
颜书宣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考虑了一下,才道:“有是有,不过只前三名有份,难咯难咯。”
“大哥,能拿彩头吗?”颜妙又问道。
云惠帝本对黎煜报以厚望,而黎煜所为令他绝望不已。
颜书安嘴角的笑痕放大,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颜书宁和颜书宣,“听到了?待会儿不准偷懒。”
云惠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订婚朝纲,武安江山,此平州一役若不得武安侯,危矣。”见百官拥戴,云惠帝眯了眯眼,转了话题,又道,“朕夙来奖惩清楚,传闻在平州城门前另有人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嗯?”
望江楼外已经传来了阵阵锣鼓声,颜书安兄弟起了身,叮咛了几个小女人不准随便乱跑后,才解缆往楼下去。
话甫出口,立在大殿上的太子黎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认识地抖起了唇。但是还没等他开口,第一次立在金殿上的新奇出炉的武安侯就开了嗓。
颜桁摸了摸本身的后脑勺,昂首大喇喇地看向云惠帝,接着道:“臣传闻,温尚书曾经口犯无忌,被罚了禁足,是戴罪建功去的平州,不晓得臣能不能替温尚书向陛下求个恩情?”
将玉佩塞回枕下,颜姝翻了个身,未几,悄悄一声感喟淹在了无边的夜色当中。
翠微闻言,笑道:“女人一碰这琴谱,眼里耳边哪另有别的?只女人总该多顾着些本身的身子才是,不然明儿个老爷和夫人见了,可不得心疼?”
“陛下贤明啊,此次若不是温尚书以身挡箭,只怕臣这一条命就丢在了疆场上,那里另有机遇站在这里瞻仰圣颜。”
封赏完有功之臣,云惠帝才将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一旁以袖拭额的黎煜身上,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太子此番往平州去,可有何心得?”
颜姝扭头看向窗外,公然见不到半点儿亮光了,她才将面前的琴谱悄悄合上,起家:“是我忘了时候。”
云惠帝点头,发笑:“你倒是会讨便宜,也难怪南蛮子翻不出你的掌心。”顿了顿,才道,“只不过,论功行赏,这恩情不是恩赐给谁,而是温羡该得的。”
那一晚的梦魇至今想来,犹令她后怕不已。可最后颜桁安然无恙,受了伤的人倒是温羡,颜姝握着玉佩放在心口的位置,理不清心头那又一次涌上的后怕是为了甚么。
“忸捏?你的确该忸捏!”云惠帝敛了面上的笑,指着黎煜,冷声道,“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杀敌,你在做甚么?喝酒作乐?上了城楼也畏畏缩缩,黎国的脸都被丢完了。”
颜书安笑了笑,并不流露,只道:“待会儿你见到了人就晓得了。”
平湖与其说是湖,倒不如说是城中江,开阔的湖面上停了一溜的龙舟,岸边早已拥满了人。男男女女,熙熙攘攘,别是一番热烈的气象。
颜桁却朗然一笑,道:“这拯救之恩难报,只能劳陛下恩赐一个恩情了。”
凡事沾上颜姝的身子,翠微念叨起来也止不住话头,惹得颜姝亦忍不住扶额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