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雷隆,霹雷隆。
“闺女,你那小篓子里装了些啥奇怪物,累不,叔给你背背?”
“夏老迈,你闺女贡献你,这有甚么可推的,有吃的大伙儿一起吃不就是了。”
几近只在转刹时,还将来得及看清背面那位。
说话间前头人已领着从通衢上拐了个急弯,走进了林间陡坡。
庆叔摸出两个白饭团,正往嘴里塞时又顿了顿,看了看假装漫不经心的夏大师长幼。
如若不是,不定得绕在这里头出不去。
沙哑又凌烈的男声远远吆喊着,很有些来势汹汹。
夏豆也从速背好篓子躲在夏老爹身后。
揣着谨慎走了半个时候,过了最险的两连道山岳,余下的路都平坦起来,少了遮天古木,烈骄阳头一照,腾腾热气又涌了返来,世人这内心头总算结壮了些。
哒哒哒。
夏豆抚着老牛两只硬角玩儿,假装没瞥见。
“叔,你有没有闻声甚么声儿?”
乃至本着少惹是非的动机,下邳村众农汉乃至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阵阵点点的马蹄奔驰声愈发近了。
“往年都是把粮交于长福庄,由那边的庄主牵头送粮,本年那老庄主病发仙去了,那大小儿子为着争位子抢破头,前阵子倒是说交粮还按以往的端方,可咱里正探听了,我们往那边交粮,税很多上一成。”
十来个男人赶着几头老牛,夏豆紧跟在背面走,一起屏气凝神,又怕迷路又怕豺虎还怕匪寇,好不提心吊胆。
高头大马已擦身而过。
“…...”
这下子世人都巴巴朝夏豆这边瞧。
又走了约摸个把时候工夫,目睹着里正引着世人绕太长福庄,而另辟门路往庄后的山头走,这是要走丛林小道了?
有马蹄声儿并不是甚么诧异事,奇的只是这深山老林,路道狭小盘曲,赶着牛车都要吃力一步一缓地走,能放马纵行也是罕见。
行伍里守安叔的小儿子石头却憋不住了,涨红了一张黑脸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