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头倒有点动情了,“别看你们仨跟我时候都不长,可我们凑在一起是缘分。今儿我跟你们说几句实的。我和你们做兄弟就两条,一是包管我们这口锅里有肉吃,别的的就是要你们一个个全须全尾,不缺胳膊少腿。今后有好处我们务必抢先,有伤害让别人去。都是爹生妈养的,我不能拿你们的血去换饭吃。谁让你们跟了我呢?要提及来,像我滚了这么多年,也就现在才明白如何回事。我现在就是个窝囊废,不会再去充甚么豪杰豪杰了,也不会再和甚么人硬磕。你们如果谁感觉跟着我如许的大哥窝囊,要奔弘远出息趁早说,我决不拦着。可我还奉告你们,偏门这条道儿不好走,别去恋慕那些冲在前面的。光辉那是扯蛋,今后有你悔怨的。不管你们今后跟谁,可千万别信甚么哥们儿弟兄,也千万别拜甚么把兄弟,更别哭着喊着两肋插刀,说甚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那都是瞎掰。关头时候,算计你的就是把兄弟……”
二头其他仨部下,一听这话也都暴露笑容。这确切是一件幸事。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仨盗窃团伙骨干。寸头和大个儿天然是耷拉着脑袋戴动手铐,一副低头沮丧的德行。可模样最惨的还数尤三。这小子上身只披了件捡返来的褴褛棉袄,看着就像只被拔了毛的鸡。并且哆颤抖嗦佝偻着腰,只能一步一拐地走。
“傻啊你。出工不着力会吗?再不成,脱手时候学耗子溜边儿总会吧?你真欠火候呢,还是跟皮子多学着点儿吧。”
看着几个手上面露惊慌,终究在乎起来,二头这才对劲地点点头。
二头说着又转向门板和扎枪,“另有你们,赶上这类时候都机警着点。宁肯学皮子狼狈点儿,也别傻实在,把本身填出来。”
二头又摸摸本身的秃顶,笑呵呵目送邪唬远去。可半晌后,他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阴鸷,浑厚的笑容也转为耻笑。
二头点头。“你跟程爷说,帮‘雷子’灭了尤三的,是改过路的红孩儿。”
正在难堪间,邪唬俄然想起一件事要问,恰好转移话题。他指向远处的洪衍武问,“唉,那走在背面,穿一身褴褛的小子就是踹我们山头的主儿?”
二头对滚子的担忧作出了解释,可答案却让部下们都很不测。
“二头哥,幸亏今儿尤三没承诺,要不钱放给了他,这下全完。”
几个部下一听,又都暴露惊奇的目光。
滚子却又问,“那照这么说,红孩儿是‘老炮儿’了?”
而滚子,门板,扎枪仨人听完,大眼瞪小眼,全傻了。
二头晓得门板一贯爱犯轴(土语,指脾气固执),不耐烦地打断。“废话,如果不能以寡敌众还叫甚么豪杰?普通能打的,一人能对付三五个的就算牛叉的了。你们谁传闻过碴架,一人无能挺十来个的?奉告你,红孩儿就行。你小子就开眼吧,跟人家比,你见过的所谓豪杰豪杰,那点本事都只是蛤蟆跳。”
“哼,那也得看他找得返来吗?看吧,这会可热烈喽,够他闹心的。管吧,红孩儿他惹不起。不管吧,他又没法和底下人交代。何况,就冲他对40路还惦记取,这位小爷返来后还一定肯放过他呢?我们程爷屁股下的这把椅子,现在坐着可不那么舒畅喽。”二头说着就笑了,是至心实意从里到外的乐。
“唉?二头哥,可这回红孩儿坏了大端方,程爷必须得找返来呀?”滚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