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帐这边也收到了。
次日贾元春到溪边打水之时,与安玥郡主不期而遇,她尚不感觉如何,如常一样笑着福身。
暮秋时节的草原已经凉起来了,小金帐里生了火盆。
安玥郡主拧着眉毛听完,睨着贾元春道:“临时信你一回儿。只是这帮你的人面子可真大,皇太孙殿下放着端庄亲戚吴女史那边不管,倒拉你一个不相干的出苦海。”言下之意,还是没有信全。
她悄悄走畴昔,眼角余光掠过一旁桌上摆放着的御赐马奶酒,在软榻前跪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捧首,明天晚了……对不住(群扑!)
“为孤诵书吧,贾女史。”皇太孙的话伴着和缓的呼吸声,极轻,听不出情感。
安玥郡主瞪大眼睛,有些不能置信,“你竟不但是个傻的,还是个瞎的不成……殿下那样的人物,你倒好……”她有些言语不能了。
皇太孙殿下脱手“赢回”贾元春,正凡人看来贾元春迟早要做皇太孙的女人了。
安玥郡主停下脚步,咄咄道:“当真做得一场好戏!我竟是个傻的,还巴巴儿地来提示你谨慎被抚蒙,谁晓得你早就策划好了后路,想来平日里我对你说的心底话,你只怕听在耳中笑在内心,一年间都在看我笑话!呸,那里来的交谊!”
“莫非是为着救我的人是皇太孙殿下?”贾元春摸索着问。
皇太孙仰躺在软榻上,左腿伸直,右腿屈起,手臂搁在脑后望着天窗,现在轻声道:“起来吧。”
以老天子的年纪,犹有后妃受孕,也算是一桩丧事,是以给各帐都赏了马奶酒,虽不是甚么宝贵东西,却标了金边红签,是御赐之物。
安玥郡主此人“嫉恶如仇”,贾元春可不能让她带着一肚子成见分开,当机立断拦在她身前,直视着她眼睛道:“还望郡主把话说明白,不然如果曲解了,难道孤负了我们一年来的交谊。”
贾元春奇特,手中拉着绳索,任小木桶在溪中漂泊着,问道:“郡主这话如何讲?”
贾元春晓得安玥郡主对皇太孙的情意,不肯她曲解,或因着这个冷淡了,是以低声将与皇太子的商定和盘托出了。
如许笑着的皇太孙殿下,仿佛有星星落在他黑而沉寂的眼眸里。
贾元春笑笑道:“人各有志,再说一辈子关在宫内里又岂是好玩的。”就像她上一世那样。
太医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皇太孙殿下昨夜用了药以后一向睡着,直到次日下午才醒。
贾元春却有些哭笑不得。她深知小冯氏与太孙之事,如何能提起安玥郡主?但是小冯氏之事却难对安玥郡主言说,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但是现在却也不好劝安玥郡主了,毕竟她已经在皇太孙殿□边当值,现在再劝,不是私心也成了私心。她摇着头提着水,这可当真是把官盐贩成了私盐,有磨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