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午间二三点,阳光恰好,钱雪扶腿坐着竟打起打盹来。
“大伯,感谢您,感谢您。”孟玉坤眼都红了,忙招手叫过两个孩子,让他们给老头鞠躬感激。
“嗯,向东,等我们缓过来了,再给这徐家村村长送份礼还情面吧。他是不幸你们两个娃了。”孟玉坤道。
他手脚并用,如同一只灵猴般,“嗖嗖”几下就窜到了崖顶上,站定,朝上面挥手,大声喊道:“爸,阿雪,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返来。”
钱雪偷偷拉了把孟向东,本来这小子的夺目一大半遗传自他老爸啊,贩马起家确切有一手。
“嗯,家里缺碗的归去拿粮食吧,换好了从速下地,春耕不等人。”老头严肃道。
孟玉坤也不气恼,一脸和蔼,语声缓缓说道。
“村长,那我们就五只碗换一斤细粮了。”徐家村村民对着老头笑道。
“大叔,婶子,你们看看家里确切要用碗的,就换上几个,现在换,还是划算的。要不是年初不好,如许一个大海碗,如何也得一角八分钱,还还价,也得一角五六分呢。现在我走远路挑过来,就三只碗换一斤细粮。”
钱雪欢畅地朝他用力挥手。
“这……”老头想回绝,可看到孟向东和钱雪一脸眼巴巴的,一咬牙应下了。
“这还是贵了。”
钱雪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要走这道通天梯,真得胆量大才行,钱雪感觉她的小腿肚子已经在抽筋了。
“阿雪真懂事。”孟玉坤摸摸她小脑袋。
“没事,已经好了。”
“爸,还行。我先上去尝尝。”
孟玉坤从棉袄内兜里摸出一沓钱,一角两角的,他数了数,恰好五块钱,递到老头手里,哀告道。
有人赞叹一声,顿时畏缩了。
“大娘,我们想换粮食,红薯地瓜山药蛋子这类的粮食都能够换。”孟玉坤笑呵呵答道。
“要的,要的。”孟向东忙应下。
一个上了年纪,五六十岁,头发已斑白的老头拿起碗看了看,点头道,“六只碗换一斤细粮。”
钱雪望望俩人,点头道:“向东哥哥很短长的,他必定行。”
孟向东在一旁连连点头,笑道:“爸,我的工夫还是你教的,有啥不放心的,你就安放心心坐在这块大石上歇歇,我一会儿就下来了。”说话间,他已行动利索地把粮食和半只熏兔全转移到另一个筐篓里,用绳索把陶碗牢固好,筐篓背到肩上,朝藤梯爬去。
孟玉坤带着两个孩子,不开口地伸谢,等老头身影消逝在了村里小道上,才挑起筐篓分开。
“阿雪,要睡的话,靠着玉坤叔睡吧,睡石头上有冷气,轻易抱病。”孟玉坤忙扶住她道。
孟向东上前,握紧藤蔓摇了摇,横木杠撞击崖壁,收回轻微的咔哒声,晃幅并不是很大。
“三只碗换一斤细粮。”一个大婶子手上拿着陶碗,翻来覆去地看,有些意动,“这位大哥说得倒也不错,集市上如许的大陶碗确切得卖一角六分一个。”
“哟,两个娃,没了娘,是挺苦的。”阿谁大娘看看一旁孟玉坤和钱雪,脸面上打理的挺洁净,可身上棉袄子补了又补,满脸菜色,确切风景不大好。四只碗换一斤细粮,她心下已是同意了,却听村长道,“五只碗换一斤细粮。”
世民气头一喜。
答复间,孟向东背着筐篓已爬上了藤梯,孟玉坤再不敢跟他发言引他用心,闭了嘴走到崖下伸开双臂保护着。
坎子沟徐家村的村口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枝桠伸展开来,比两间屋子还要大上很多。在大榕树下墩着个大石磨盘和辗子。
“好,好,我家里前些天被毛头失手打碎了一个,正想下次去集上买两只碗呢。”一个青年男人笑道,一边把他挑捡出来的五只碗放到一旁,交代孟玉坤看好了,快步返来拿粮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