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谁知回到府内,却见一团慌乱,她不由一怔。快步走到晴明居,满腹惊奇地问道,“娘,你这是做甚么呢?”(未完待续。)
随行的人给兰溪父女俩撑着伞,一行人快步进了院门。想是早已有人先行知会过,陆詹正袖动手站在廊下,望着面前的雨幕,锁眉深思,似正在等着他们。
三老爷笑着,倒是正儿八经地拱手作揖道,“求之不得啊!”
兰溪一听,不觉一喜,只是转眼却又愁了起来,“这疏浚河道与加固堤坝都并非易事,如果未到雨季还好,现在却已经下起雨来,并且,父亲行此事,难保不会遭受诸多阻力。”
陆詹轻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个没知己的丫头,我这里的好茶你喝过的还能少了?可惜啊,再好的茶进到你的嘴里那都一样,不过一个好喝与不好喝,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没得倒是屈辱了我这好茶。本日啊,你实是沾了你父亲的光。”陆詹一边说着,一边手中行动仍然不断,说话间,已将茶泡好,端了一杯,亲手递到了三老爷跟前,“景芝,你本日来,是已经有了决定了?”
兰溪却还是有些忧心,“父亲,既是要做善事,便不该落下旁人才是,我们湖州境内的富商富商,望族世家可很多。许他们些好处,天然多的是人慷慨解囊。再来就是,父亲虽行的是功德,也需防着一桩,那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三老爷接过茶,轻呷了一口,仿佛细品了一番,这才吞了下去,神态便伸展了两分,听得这话,还是先看了兰溪一眼,这才道,“我家阿卿那日有个词儿说得好,未雨绸缪。这湖州境内的河道已多年未曾疏浚,另有堤坝也该加高加固了。”
这雨下到第五天,眼看着天仍然阴沉沉的,不见有涓滴放晴的模样,三老爷舒展了几日的眉头,更是如同打了活结普通。到了午后,雨仍然断断续续地下着,时而大,时而小,而三老爷再也坐不住了。
三老爷却似不在乎,哈哈笑道,“如果并未成灾,那天然是幸事。但为父所做的,天然也是功德,是善事,究竟上,湖广一带多雨多河,这疏浚河道,加固堤坝本该是每年都行的例事,如果每年皆能防患于已然,真待很多雨成灾时,也不至丧失太重。”
“我从这儿归去,便动手安排。”三老爷点头,而后,目光转向兰溪,道,“阿卿有甚么设法?这里只要为父与你师父,并无外人,但言无妨。”
“既然如此,这些日子,我这把老骨头便勉为其难地给你充一回师爷吧!”陆詹伸了个懒腰,似戏谑般笑道。
“湖州境内,要完整赛过下来,为父倒还不担忧。”分歧于兰溪的担忧,三老爷却非常自傲,这几年,他在湖州算是完整能站稳了脚根,虽不至一手遮天,但也还算有些分量。要做此事,必定会有人反对,但还不敷为惧,也千万成不了阻力。“你说呢?平野兄。”言罢,三老爷又转向陆詹,扣问道。
兰溪一边看着自家师父行动纯熟而文雅地洗着茶,一边笑道,“师父这上好的雨前龙井本日倒总算舍得拿出来给我喝了。”
兰溪见了,并没有禁止。只是在出了三柳巷后,却与三老爷分道扬镳去了南城的保仁堂,唤了于南星来,细心交代道,“这些日子,怕是要有劳于大夫了。师父的身子一向不好,怕是劳累不得,但现在遇着了事,只怕忙起来会不听劝,还需求于大夫帮着调度,再来,我父亲虽正值丁壮,但耐不住这事件繁多,也要有赖于大夫多多照看。”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停在了三柳巷前。兰溪撩开车帘,看着面前熟谙的院门,心中便愈发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