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笑，笑得心对劲足却又如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天真天真，笑得五官精美的小脸仿佛沁出蜜来，笑得那双与三太太极其类似的凤眼弯成两抹新月儿，笑得三老爷的心软乎乎。
“……”兰溪冷静在内心腹诽着自个儿老爹竟然这么八卦，但还是乖乖地挨到他身边，把今早她与芳姨娘说话时，轻红没有端方插话的事儿说了个遍，只是没有提她之前心血来潮想要逗十姐儿，跟芳姨娘起了抵触这一茬。
兰栋的神采公然又温和了两分，轻揉了揉兰溪的头顶，“阿卿真聪明。”
兰栋目前有四个姨娘，分住宁远居的东西跨院，东边住的是四爷生母陈姨娘和无子的葛姨娘。芳姨娘则和三女人的生母秋姨娘住在西跨院。掌灯时分，十姐儿的热度总算降了下来，芳姨娘方才松上一口气，却在听完轻红带着怨怒的一番话过后，锁紧了眉头。
“奶娘，这个芳姨娘是甚么来头？她是家生子吗？我看…….父亲仿佛对她很信赖。”
董妈妈当下只感觉她家女人本日做得确切好，滴水不漏，不过她才堪堪九岁，之前的时候，都还是不知世事，不懂烦忧，如何俄然之间思虑周祥，行动果断，仿佛就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似的？
“毕竟是亲生父女，要靠近也无可厚非。”怕就怕这位五女人在三老爷心中的职位足以摆布他的一些设法，本来，一个不到十岁的丫头，用不着她去顾忌，但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安，但愿这位五女人，不会是她打算当中的变数。
芳姨娘摇了点头，据她所知，那位没故意机管后代的事，已经很长一段时候了。她之前跟五女人打仗得少，但也传闻过这位女人的性子古怪，固执并且娇纵，就是个被宠坏了的令媛蜜斯，明天的事…….“在园子里赶上是偶合，知梧轩…….也应当是偶合……”不过两回偶合，就让她吃了两回闷亏…….这究竟是故意，还是偶然？
晚膳时，全部宁远居都闹腾了起来。数年没进过正院，就连老太太施压也没有让步过的三老爷竟然在正房用了晚膳。这动静像是长了翅膀普通飞出了宁远居正房，飞入宁远居的各个角落，姨娘们，下人们各自考虑不提。
反而是兰溪，一脸局促地绞动手指，吞吐道，“父亲，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但是……娘说没有端方，不成周遭，这端方便是我们世家的颜面。如果没有了端方，那这家里，高低不分，尊卑无别，就会乱了套的，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