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蹙了蹙眉,却道,“我为何不允你活?不管你听到甚么,觉得甚么,你姐姐的死,我问心无愧。”
天真甜美的浅笑,看在芳姨娘眼里,却如同催命的阎罗,可怖可爱。她惨白着神采,狠狠瞪着兰溪,咬牙道,“你敢?”
“如果早日晓得,太太怕也不会允我活到本日吧?”芳姨娘再不掩蔽眼中的恨意,那恨,如烈火,像是转眼便要将三太太吞噬。
本来失了神的芳姨娘却在见到出去的两人,特别是见到三太太时,顷刻间变了神采,“不成能!你如何会……不是说已经病入膏肓了吗?你……”
“好一个问心无愧!姨娘家当年遭遇剧变,家破人亡,就独独剩下姐妹俩相依为命,倒是一夕之间,从令媛蜜斯变成了奴婢。厥后,姨娘姐姐被送入了兰府,姨娘因为年纪尚小,便被留在了教坊,从而后,姐妹俩天各一方。姨娘觉得她们姐妹再无相见之日,谁知,几年后,却收到芙姨娘的信,说是成了兰府三老爷的侍妾,已是身怀有孕,特来接mm相聚,随信附上的,另有赎身的银票。姨娘欢乐得不可,赎了身,雇了船南下,日日盼着姐妹重聚,谁知,刚到青阳地界儿,便传闻三老爷的芙姨娘滑了胎,又投了井,姐妹俩不但不能重聚,竟已是阴阳相隔。”轻红扶住芳姨娘,双目泛红,也是痛恨地望着三太太。
兰溪这一番话让芳姨娘突觉不安,脸上假装的笑容也再挂不住,冷若寒冰的目光中,悄悄掠过一缕忧愁,“你……甚么意义?”
但是,兰溪的沉默却让芳姨娘会错了意,她双腿一软,跌坐到身后椅上,惨白着神采,失神般呢喃道,“莫非是她……不!她不成能!”
那话中的讽刺听得兰溪和三老爷都是皱眉,三太太却不知是不是没听懂,还是不在乎,轻叹一声道,“我倒是本日才知,本来你是芙姨娘的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