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另有人记得吧?秋姨娘不就记得么?不然三姐姐也不会这么清楚了。”兰溪兀自微浅笑着,目光却非常锋利。
“呀!五mm这芙蓉绣得真好,跟真的似的,难怪能得颜妈妈的青睐。”兰湘的丫环回前面一进院落取了兰湘的针线,姐妹两个一人坐在矮榻的一头,各自绣动手里的绣帕,时不时闲话上两句,氛围算得不错,兰溪倒真感觉心中沉闷去了很多。兰湘侧过甚见兰溪正在绣的芙蓉花,便不由赞上了两句。
秦妈妈的意义是,她爹的头巾能够绿了一角,是不是这意义?是不是?
门外候着的几个丫环听得动静,纷繁进门来。兰湘的大丫环,叫茉莉的,很快上前来将兰湘的针线清算好,世人一齐往屋外走。出门前,几个丫环忙给各自的主子披上大毛衣裳,姐妹俩这才相携出了房门。
该说的话,说完了,兰湘便也没了逗留的来由,整了整衣衫站起。
兰溪从兰湘提到“擅香”二字起,便突然抬起双目,眸光定定望住兰湘,后者却没有半点儿惶恐与不安闲,乃至抬起眼来,与兰溪对望着,嘴角带着笑。
兰溪半垂的眼儿微微一闪,捏针的手几不成察地顿了一顿,复又若无其事地穿针引线,“是了,芙姨娘与秋姨娘应是差未几年纪,阿谁时候,该是熟悉的。”
好一会儿后,兰溪才从惊诧中,稍稍醒过神来,吞了吞口水,考虑了一下说辞,这才调巴巴地问道,“妈妈……能肯定吗?”
这回,简朴利落。这回,清楚明白。这回,兰溪总算是听懂了。
因而,兰溪目瞪了,口呆了,惊抽了。
兰溪一头雾水了。
目送着兰湘主仆俩远走,兰溪俄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女人?”流烟不解地望她。
兰湘的笑容微微顿住,在兰溪的目光下有一瞬的不安闲,她和姨娘一向闭口不言,是究竟。不过,起码她现在挑选说出来了,不是么?“葛姨娘十几年前滑过胎,五mm应当传闻过吧?传闻,滑胎的时候已经五个月了,那是成型的男胎,葛姨娘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有很长一段时候,神态不清。前几年才复苏过来,传闻倒是忘了如何制香了。”
兰溪一边笑着掀起帘子,一边往里走,“流烟,我如何会忘了?一样是没了亲人,你说如果芳姨娘恨母亲的话,葛姨娘会不恨吗?”
秦妈妈心想,也是,本就不能把面前的女人当作一个平常的九岁孩子来对待,何况,现在的环境,这桩事倒是不得不说了。想到这儿,秦妈妈牙一咬,心一狠,不管了,“女人,就老奴所知,三老爷应已数年未曾进过葛姨娘的房了吧?”
“妈妈,本日三姐姐过来,找我说了会儿话,当中提到了葛姨娘,说是,她擅香。”待得流烟将秦妈妈寻了来,兰溪便没有绕半点儿弯子,直言道。
“五mm好巧的一张嘴,我可说不过你。”兰湘笑笑投降,“提及这个刺绣,我传闻芙姨娘的绣活儿可也是出了名的。我听我姨娘说,她就是因为绣得一手双面绣,才得了祖母的亲眼,厥后才被祖母赐给了父亲。”
“哦?”兰溪挑眉,静待秦妈妈的下文,谁知等了半晌,却不闻其声,昂首却见秦妈妈面犯难色,欲言又止,不由惊诧,“妈妈这是如何了?有甚么话直言便是,无需顾忌。”
“葛姨娘已经好久未曾制过香了吧?”不然,她让奶娘查过,怎却没人提起这一桩。
兰湘却整了整衣袖,站起家来,“唉!坐了这么一会儿,我有些乏了,筹办归去歇歇了。mm也该歇会儿,这针线活儿最费眼,可别做得太久。母亲如果好些了,我再来寻mm一道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