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房中几个大的,听了这个动静,各自考虑,倒是再证明为真以后,摆了一桌酒菜请了常日交好的几个,算作为听雨践行不提。
待得第二日放学途中,兰溪这两日的事情讲与宋芸芸听,只让宋芸芸听得唏嘘不已,末端,又心有戚戚焉地叹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谁家里不都是表面看着鲜敞亮丽,实则内里肮脏得很?”
兰溪目光微微明灭,可不就是听话么?本日这事,如果换了枕月和流烟不定就能这么听她的话,去那小花圃,明显有些不当,听雨能不知?但兰溪发了话,她便半字也没吭,沉默跟着就是,她让她绕道假山后去也是一样。秦妈妈看人倒当真是一看一个准,不过……“是听话没错!不过既然要放到阿久房里,放到那柳絮跟前,光听话,却不敷聪明的话怕是不成的吧?”
谁也不晓得女人为甚么将听雨叫了出来伶仃说话,更没有人晓得女人到底跟听雨说了些甚么,只晓得当时是由秦妈妈亲身把着门,足足谈了两刻钟,待得听雨出来时,眼圈儿竟然泛着红。
走着绕过两丛灌木,面前豁然开畅,映入视线的不是甚么无边风景,而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斑斓画面。一架枝蔓细弱的忍冬藤,根茎被花匠盘成了柱子,枝蔓在顶上攀沿缠绕,密密匝匝,长成一个偌大的凉棚,如果炎炎夏季,定能带来一棚清冷,即便是在这寒天儿里,那一架的浓绿仍让人感觉可喜。更可喜的是花架下紫衣少年背身而站,微微垂着头不知在说甚么,面对着的女孩儿微微仰着脸,满脸的笑意,眸光闪动如同星子,那张脸,兰溪和宋芸芸都不陌生,可不就是她们的朋友仇家,兰六女人兰滟是也么?
兰溪听罢,没有顿时应允,但面上却多了两分深思,她将已经半凉的茶盏搁回几上,“妈妈觉着听雨比着枕月、流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