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捆成了个粽子,身上的衣裳已经因为灰尘脏污而看不出花色,嘴里被塞了布团,听得兰溪的问话,在地上扭动了半晌,嘴里直唔唔个不断。兰溪略皱了皱眉,边儿上的盈风已经极有眼色地快步上前,将那嘟嘴的布团取了出来,又蹲身将那绳索解了开来。
此话一出,柳絮跟柳黄都被吓得面无人色,柳黄天然又是一个劲儿地哭叫饶命,而那柳絮,在怔愣半晌以后,膝行着扑倒在三太太和兰沁跟前,哭道,“太太!九女人!奴婢不想走,奴婢不能走啊!奴婢晓得,奴婢犯了错,让女人遭了罪,奴婢情愿受罚。如何罚都能够!就是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能分开九女人!奴婢承诺过我娘,定要守着九女人,哪怕是当个粗使丫头也能够的,太太,你晓得的,如果奴婢不能看着九女人好好的,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我娘啊!”
那丫环被问得浑身一抖,顿住了正要叩首的行动,半晌后,才有些瑟瑟隧道,“回五女人的话,奴婢叫做柳黄,跟柳絮姐姐一样,在九女人跟前当差,领得是二等的月钱。”
兰沁小脸怔忪,望着姐姐,似是张了张口,却还来不及出声,便被兰溪打断,“你用不着求九女人,本日这事儿,她怕是作不了主。”话落,她看也没看那柳黄刹时衰颓的神采,转向三太太道,“母亲,本日这事,不管是柳絮还是柳黄,都有错处,固然最后阿久没甚么毁伤,但不代表就此揭过,有功当赏,一样,有过也得罚。”
“你又叫甚么名字?在哪处当差?”
兰溪方才劫后余生,便叮咛听雨,将那在小花圃处俄然出声,惊着兰沁的人给捆了来,现下就倒在花厅一侧,那排红木圈椅的底下。因着兰沁的讨情,兰溪临时没有直接发作了柳絮,而是转头,将肝火喷到了别的一人身上。
柳黄吓得一屁股跌坐回地上,又赶快爬起,冒死地往地上叩首道,“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不过是听柳絮姐姐说,九女人在园子里走失了,心中担虑,以是跟其他丫环婆子们一道,在园子里四周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小花圃里,抬眼便见九女人挂在那假山顶上,一时焦急,也没有多想,就喊了出来。吓着了九女人是奴婢的不是,但是要说奴婢是用心关键了九女人,奴婢实在是……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