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这一招杀鸡儆猴,使得甚妙。当下,便止住了满院的流言。暗里传说当然有,但却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了。
“这个事情,两位妈妈如何看?”
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对鬼神之事抱有畏敬,但今回她倒是不信的,她就怕自个儿身边的人信了,那这仗,还没有开打,便已输了一回合。“奶娘,你到府中当差得早,可晓得那位投井而亡的姨娘的事?”
流烟点头应是。
也算得那被罚的婆子不利,正在说的时候便被燕蘅撞见,当下便被绑了个健壮,扭送到大太太跟前。大太太训戒一番,不尊家规,辟谣肇事,让人取了家法,当众杖责三十,还让全院子的仆妇丫环们都看着。这打板子天然非常讲究,但本日大太太亲身守着,无人敢放水,那板子天然是实打实地落在肉上,那婆子被打得声声哀嚎,血透过裤子排泄来,十几板下去,已是晕了畴昔,那些看着的,特别是暗里也传过话的,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住过人?住的是甚么人?又是甚么人投了井?”兰溪敛眉,很快抓到了重点。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过传闻仿佛是我们老爷的两个姨娘,哦,仿佛当中一个就是现在的葛姨娘。”
两位妈妈又是互视了一眼,董妈妈便抢先道,“大太太敲打了一番,这流言若能就此打住那是功德,如果愈演愈烈,只怕就得闹大了。”
“女人都猜到了?”流烟的语气既感慨又诧异。
“小花圃闹鬼的事,两位妈妈都传闻了把?”兰溪实在涓滴不思疑两位妈妈的动静要比流烟的还要通达,董妈妈本就人脉极广,各个院落都布有她的眼睛,至于秦妈妈,固然来的光阴尚短,但她的手腕兰溪是晓得一二的,这个动静她必定也有她的渠道得知。
“女人……本日的传言当中还提到了我们三房……”
兰溪不一会儿,就从流烟嘴里听了好几个版本。当中最靠谱的一个便说是昨个儿夜里两个值夜的婆子因为贪酒聚赌误了时候,以是只得抄近路往院里赶,谁知走到那小花圃的时候,先是感觉阴风阵阵,直吹得人背脊生寒,然后,便听得一阵女人的哭声,在暗夜里直哭的人毛骨悚然。两人吓得浑身颤抖,手里的灯提不住落在地上,眼里一片黑。不一会儿,火线传来一声锋利的笑,两人一昂首便不约而同瞧见树林里有白衣女鬼飘来荡去,说是脸青生生的,双眼凸起,七窍流血,可骇之极。那两个婆子吓得尖叫声声,连滚带爬,这才轰动了人。人集合时,那鬼天然是不见了,恰好这些个下人传闻闹鬼,谁都不敢去看个究竟,而那两个婆子一个已经吓得厥了畴昔,别的一个也没见很多好,吓得颤抖着,直接尿了裤子。
流烟倒是摇了点头,欲言又止,在兰溪猜疑地看过来时,她才一咬牙道,“那小花圃当年是划给我们三房的,女人或许没有瞧见,那假山后有条幽径,转畴昔以后有两进院子,当年是有人住的。只是厥后,传闻有人投了那院里的井,三太太嫌倒霉,这才封了前面的院子,那小花圃也才渐渐荒废了。”
兰溪是鄙人学以后,才从流烟嘴里传闻了这个事儿。彼时,大太太已经拿住了一个传话的婆子,杀鸡儆猴狠狠敲打了一番,总算让一干子仆妇丫头们有了个怕劲儿,稍稍封住了世人的口。但是,私底下传说却还是有的。
秦妈妈点头,“现在看这步地,只怕是冲着我们三房来的。“短短半日,流言便传遍了全部兰府,还将三房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姨娘牵涉出去,说甚么阴魂不散,那必定是来者不善。“既是如此,对方必定还布有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