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加快了步子,谁知,方一会儿,那盏气死风灯从手中松落,两声尖叫一前一后响起,“有鬼啊――”
三太太不放心,恁是送到了船埠。直到见着船行得远了,这才含着两泡泪回了府。
傅修耘却理也没理他,兀自神清气爽地踏上船面,河风异化着寒意劈面而来,他却表情甚好地展颜而笑,“时候不早了,出发吧!待会儿让船把式的媳妇儿用这鲜鱼入菜,鲜美适口,再烫上一壶我们特地带来的冬酿酒,美酒好菜再加这江上美景,可不是人间乐事么?”
一股寒意直往脖子里钻,当中一人忍不住抬高了嗓音啐道,“这甚么鬼气候?都快把人给冻死了!刚才多欢愉,烤着火,吃着酒,耍耍牌,再不济往被窝里躺躺也是好的,恰好我们还得值夜!哪儿像太太,有个头疼脑热的,往床上一躺,直吭吭便能让男民气疼了。”嗓音听上去略略粗哑,是个婆子。
之前那婆子确切是酒气上了头,现在一听这话,当下便蔫了,“我……我这不是随口那么一说么?哪就真是在编排太太了,繁华家的,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倒也是,那咱走快些吧!”
兰溪听着,更加感觉自个儿的三哥是个了不得的聪明人,既察看入微,又心机敏捷,当下笑开了脸,“mm晓得了!”
兰洵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不在乎道,“五mm,放心吧!我们表哥的荷包厚着呢,几块儿石头还买不穷他!”
“你是说这儿闹鬼吧?繁华家的,你不会是怕了吧?”
傅修耘倒是毫不在乎地笑道,“怕甚么?你瞧瞧,这满满两船的东西,还怕寻摸不出一件合适的做寿礼么?”
这般又过了几日。傅修耘的行李全都装了船,青阳虽也有水路可通船,何如这里吃水浅,大船倒是进不来的,以是只好乘划子到了姑苏府再换上备好的大船。傅修耘来时是三艘划子,归去时,却硬生生多了两艘,可谓是满载而归。兰府世人聚在一处,吃了一顿践行酒,翌日,便到了傅修耘出发的时候。
兰溪想问的重点天然不是这个,眼看着又被这直肠子的将话带歪了,暗自咬着后槽牙,想着如何把话题兜返来。
“得了,少说两句。都怨你,让你走你非得捞本儿,这会儿才抄这近道,又不是不晓得这处所倒霉。”
长泰猜疑地瞅着他,这个主儿,又在打甚么主张?
青阳兰府的三太太却不知是不是之前送傅修耘的时候,在船埠上吹了风,着了凉,当夜便病倒了。请了大夫回府,一评脉,只说三太太病得久了,这根柢弱,小病也粗心不得,需得好好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