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脸倦极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现在也老了,没得还要插手管到儿子媳妇儿的房里。管很多了,只会招人嫌。本日之事,全由我罚滟姐儿禁足而起,如果你也感觉这滟姐儿我罚得重了,你固然放了她出来便是,我这老婆子绝对没有二话!”
兰溪挑眉,见秦妈妈的行动,便知她定然有话要说,公然,秦妈妈走到她跟前,堪堪站定,便道,“女人,本日之事,有些古怪!”
二老爷见吓住了二太太,再看老太太神采略略和缓,不由自主稍稍松了一口气,续道,“母亲,这王氏本日虽在母亲跟前猖獗了,但母亲大人大量,看在几个哥儿、姐儿的面上,念在她这些年为我们兰家开枝散叶,本日又是多喝了些,心疼女儿,不过是情之所至的份儿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儿子这回定然重重地罚她!”话落,他也不等老太太有所反应,便先发制人道,“王氏,自本日起,你便禁足房中,日日誊写我兰氏祖训,直到除服以后,如果你知错了,母亲也同意了,才可出来行走!”
秦妈妈则一起跟着兰溪进到屋里,末端,还亲身反手关上了房门,这才走到兰溪跟前。
老太太被宝瓶扶着站在上座边儿上冷眼看着这出闹剧,面色从稍早的肝火中沉淀下来,黑沉得短长,却终是在二老爷再抬起手要打时,开口制止道,“行了!老二,我们兰府向来诗礼传家,你媳妇儿本日酒气上头,确切闹得过了些,可我们家也没有男人打女人的端方!”
“女人!老奴所说的古怪,这头一处,在二太太身上!”
且说二老爷因二太太这番行动,感觉愈发没脸,内心更是火起,抬起手就要再号召二太太一巴掌。
二老爷听了这话,倒是愈发诚惶诚恐,“母亲那里的话?母亲是她的婆母,她本日失态,在母亲跟前撒泼,这般没有端方,天然该由母亲重罚,哪儿有悄悄放过的理?”
现在到除服,仍另有三月不足,二太太是二房的当家祖母,禁足三月,意味着也不能当家理事,要交出三房中馈之权,这个奖惩不成谓不重。如果换了常日,二太太定然不依,但本日也不知是后知后觉到自个儿确切闹过了,还是因着那一巴掌,有些怵了二老爷,听得二老爷这番话,固然面有不甘,竟可贵地没有吱声。
老太太听罢宝簪的回话,也顾不得富妈妈一个劲儿地说甚么老奴无事,只是沉默地坐在富妈妈床畔很久,这才感喟着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