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蓦地睁目,嘴角一扯,“即便是再不搭调的性子,只要她是兰景芝的女儿,你也不会道一句不好吧?”
太后听罢,半晌不言,好一会儿后,倒是感喟着要起家。红罗和窦公公赶紧奉侍着她起家,扶着她往里走,却在行到一处门前,得她挥了挥手。窦公公和红罗近身服侍多年,天然明白,当下低眉垂眼退开。
他们二人步上白玉石阶,来到太后所坐的矮榻近前,一个扶着太后躺下,另一个已取来的薄毯为太后盖上。
太后就这么悄悄看着那幅画,不动不言,仿佛成了一尊雕像,泥塑、班驳。好久以后,她才感喟道,“你们兰家的女儿,又一次成了哀家的困难,这回,可该如何办才好?”(未完待续。)
“不管如何,沈氏还活着,即便是她当真去了,按礼,安王也还要服一年的斩衰,新妃的人选我们再渐渐商讨吧!”太后感喟着道。
听太后这话的意义,就是不附和选兰府的五女人了?贾皇后心中一急,张口还想说些甚么,却见太后闭了眼,抬起手摇摆了两下,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归去吧!”这是不肯再谈的意义。
殿内,服侍的人全被遣了出去,只剩下太后与皇后二人,婆媳俩自是有话要说。偌大的殿内将方才的热烈驱离以后,乍然的空旷与冷寂。金漆镂空的熏笼里仍有袅袅白烟腾起,香气跟着白烟轻飘,伸展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继而染上衣衿,浸入肤下。
待得脚步声一步步在空旷的殿内反响,一点点远了,直到出了大殿,太后才展开眼来,张眼望着除了她,已空无一人的大殿,无声的感喟。不一会儿,轻巧的脚步声近,一轻柔、一妥当,恰是方才守在殿外的窦公公和红罗二人。
红罗福了福身,这才回道,“不敢说相谈甚欢,世子爷自来是个平和的主子,对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许是兰五女人还挂记取之前殿内的事儿,神采不是很好,奴婢隔得有些远,不过是见着说了两句话,兰五女人便走了,说了些甚么却听不清。”
贾皇后的神采有一瞬的讪讪,“这不是在母后这里么?”沈氏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这还不是迟早的事么?太后何尝不是心知肚明,不然又怎会同意相看新任的安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