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不由挑眉,心想,这位于大夫果然是个妙人。当下点头应允道,“于大夫的为人,耿某佩服。”
见到他时,耿熙吾松开紧咬的下唇,一片血肉恍惚,他的声音却还是沉稳,“于大夫,我听兰家五女人提过你医术了得,冒昧请你前来,还请你帮我。”
床上,耿熙吾冲着老崔和长风点了个头,然后转向于南星,道,“于大夫,今次,我欠了你大情面,拯救之恩,无觉得报,今后若能用得着耿某的处所,固然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南星倒是个极其见机的,他听方才几人所言,便知他们怕是有事要谈,便站起家来,道,“既然四爷已经醒了,这药也该煎上了。这药的火候不好拿捏,怕他们不懂会误了事儿,我亲身去看着。”
提到兰溪,耿熙吾暗阒的眼里闪现一抹柔色,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不再与于南星客气。
听得这话,老崔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采稍稍和缓了一些。
“四爷!”几人皆是欢乐地叫道,这才发明床上本来昏睡的人,不知何时竟展开了眼睛,固然神采惨白,却不若前两日那青紫的骇人,并且,固然另有些衰弱,但目光仍然有神。这两日来,一向直惶惑不安的老崔和长风几人顿时感觉又找着了主心骨,于南星则悄悄松了一口气,能醒过来,便没有甚么大碍了。
他还记得,那日他被接到这处宅子时,见到耿熙吾时的模样。一脸的青紫,死死咬着牙关,浑身的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普通,偏一双眼却还非常有神。
“按理说,应当差未几该醒了。只是,你们也晓得,四爷除了中毒以外,左上臂的伤口也是不轻啦,毕竟刮了那么深一层的皮肉,都见着骨头了……”于南星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床上昏睡不醒,但神采也不若之前那般青紫暮气的耿熙吾,心中满满的都是震惊与敬佩。
耿熙吾转头瞪他,“老崔此人也挺好,就是脾气爆,性子急,嘴上不把门。”
于南星倒是拱手道,“耿四爷言重了。我家女人解缆返京前曾交代过,如果耿四爷有甚么需求寻到于某的时候,让我尽力相帮,以是,耿四爷千万不要说见外的话,现在耿四爷能醒过来,于某也算能够跟我家女人有所交代了。”于南星虽非兰溪的家仆,却一向对她佩服有加,将她当作了主家,向来都跟颜妈妈他们一道,唤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