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那声轻微的“吱呀”开门声响起时,她便已蓦地从床上弹起。
长风非常讶然地挑眉,不是说特地要来寻四爷,另有话说的么?如何这一转眼,见着四爷了,反倒没话了?
但是长柔却对他的神采视而不见,耿熙吾因着醉意而略有些痴钝的脑筋也终究稍稍转了过来,清了清喉咙道,“长柔莫不是曲解了甚么?刚才那只是……”
灯下立着一美人,粉白的衣裙,墨发垂肩,半侧着身子站着,身姿笼在光里,娉娉婷婷,有那么一顷刻,他几近将她认成兰溪,心房紧促而激越地鼓励,就连呼吸也在刹时热急,但也只是几近罢了。很快,他便发明认错了人,浑身的热一点点冷却冰冻,就连酒气也熨帖不了,嘴角半牵,有些苦,他不由怪起这酒醉误人。真是痴傻,她现在只怕恨他不及,又如何会来这儿?究竟上,现在她也来不了这儿,不过本身的痴梦罢了。
见着人走远了,耿熙吾的神采一寸寸冷了下来,冷眼往边上一瞥,道,“出来吧!”
但待得夜幕来临,宴罢客散时,耿熙吾往青萍居回时,却已是脚下微有些踉跄了。
沈燕疏感觉本日真是老天垂怜,或许是感觉昔日虐待了她,本日予她这般多的荣幸。这么首要的日子,兰五竟然没来,而四哥哥更是不若常日里的拒人于千里以外,竟然收下了她的礼品。
耿熙吾也是淡淡道了一声谢,“让表妹操心了。”
“天气晚了,表妹请回吧!”耿熙吾神采冷酷地下起了逐客令,那语气还算得不错。
沈燕疏本日倒是表情好得很,哪怕是耿熙吾的态度很冷,也并未影响她的热忱。离耿熙吾一步之遥处站定,她有些害臊地垂下头,却有忍不住欢乐地偷偷抬眼望向耿熙吾,“四哥哥,本日是你的生辰,又是及冠的成年之礼,我也没甚么好送给四哥哥的,唯独这针线活还过得去,便做了一个小物件儿送给四哥哥,也算是我的一番情意了,不值当甚么,还请四哥哥千万不要嫌弃。”
说着,已是满面娇羞地递了一物畴昔,在灯光下泛着光,玄色金线绣的蝙蝠纹腰带,那针脚精密,足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