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洵猎奇地探头去看陆詹手边的酒壶,一看一嗅,又倒出一点儿,沾了一尝,惊道,“本来是茶水啊?现在先生这般不幸了?放着美酒不能沾,只能喝这寡淡有趣的茶水?”
“莫非先生置这曲水流觞,莫非不是要学那阮籍嵇康?”兰溪笑问。
“大夫不让喝。”兰灏笑笑答道。
傅修耘心道,这怕就是那位仆人了。然后,不知为何,心下,便轻松了些许。
听得这话,陆詹突觉非常头疼。(未完待续。)
兰洵一听,这还得了?连轮作揖告饶道,“我这张嘴啊,就爱胡言乱语,先生千万别跟我计算,谅解则个啊。昔日里,哪儿能得了先生收藏的好酒,别说喝了,就是闻一闻都是苛求,先生可千万要一向风雅下去啊。”
“先生不能喝酒?”傅修耘挑眉问道。
顺着河岸一起往上,只见苕溪两岸,芦苇正抽出新叶,嫩绿的光彩,在轻风中荡起一阵波。不一会儿,几人在东风暖日中,寻到了那曲水流觞的泉源。河岸边上一方草亭,亭内置了几椅,有一须发斑白,一袭石青的老者单手支颐,拄在几上,一只手里端着一只陶杯,正举至唇边轻啜。岸边,两个孺子正在一小厮的批示下,从各色酒坛中将酒倒入陶杯中,再安排在荷叶之上,让之随波逐流而下。
“公然是先生您啊!我就猜这湖州城内,藏酒之丰,莫过先生。但这爱酒之痴,亦莫过先生,这么多的佳酿,先生如何舍得啊?”兰溪犹自未动,兰洵便已乐呵呵一笑,凑了上前去。
“先生不聘请我们?”兰溪挽了傅馨怡跟着进了草亭,笑眯眯问道。
“表哥,高超啊!”兰洵夸大地叫了一声,一脸佩服地朝着傅修耘竖起了大拇指。
“这般多的好酒,先生爱酒之人,能拿出与之分享,先生豪放!”傅修耘笑赞道。
兰灏笑笑道,“表弟不必在乎,就算是气,这气也不是冲我们的。”
陆詹心中倒是一惊一疑,这小狐狸,本日怎这般利落听话?
“是吧?是吧?没体例,老夫现在就这般不幸。唉!若说这酒之一道,还是洵哥儿你最懂我。”陆詹一脸的不幸兮兮,就差没有抱怨被管得太严,再滴上两滴猫尿表示本身真的很不幸了。
“你这小子在说风凉话呢?那老夫如果这会儿舍不得了,便不请你喝酒了,如何?”那老者天然便是陆詹了,闻言,横了兰洵一眼,顺势道。
陆詹笑睐了他一眼,俄然感觉这小子要扎眼了些,“归正老夫也喝不成了,这美酒藏着才是暴殄天物,倒不如拿出来,与真正懂酒之人共享,也是乐事一桩啊!”
“你尽胡说八道!”一巴掌拍上了他脑门,兰灏长身作揖,道,“舍弟无状,如有冲犯之处,先生包涵。”
陆詹倒是冷哼一声道,“如何?还不准人闻着这酒香,骗骗本身在喝的是绝世佳酿啊?”
傅修耘见这位先生与兰灏兄弟俩间的情状,便知定是兰府靠近之人,再看这萧洒不羁之态,竟对了两分胃口,起了订交之心,当下拱手作揖,应道,“恭敬不如从命。”便撩起衫摆进了草亭。
那边陆詹呵呵一笑,不着陈迹打量了两眼面前后生。只见一身白底银绣流云纹杭绸直裰,长眉入鬓,双眸清湛,竟当真是个面如冠玉,风采无双之姿。陆詹面上带笑,内心却冷哼一声,长得这般好,多数是个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的,都城中,就不乏这些个有些权钱,又有长相,故风格流的纨绔后辈。
陆詹倒是一挥手道,“小女人懂甚么?去赏赏景,踏踏青,实在不可放放鹞子,守着我们男人喝酒做甚么?那边阿谁叫甚么的……流烟,把你家女人带着走远些,贵重那儿有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