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设想着自家师父不甘不肯,被冰块儿普通的耿长风逼着打五禽戏的画面,就忍俊不由,但心中,却放心了很多,表情一好,连带着饭桌上也是胃口大开,加上陆詹这儿这位李婶儿的技术也不差,一手家常菜做得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就是兰溪这般抉剔的人也常常吃得停不住筷,这回天然又是大快朵颐。
“这些光阴,顺从于大夫的交代,先生的起居都非常规律,饮食平淡,酒,小的们已是看得很紧,先生要偷喝只怕也是不成的。何况,长风得了四爷的密令,每日晨起都要让先生打一套五禽戏,几日工夫下来,竟然还很有些效果,现在见着倒是好了。”贵重垂首立在兰溪跟前,事无大小地一一禀过。
反倒是陆詹,又是一阵气闷,“没有信,不过有东西!喏!给你的,拿人的手软!”一个承担被递到跟前,兰溪笑眯眯地接过,就说嘛,那么风雅的师兄,如何会捎一回东西,却把她给忘了?
翻开承担,内里不过就是些北地的特产,另有些江南这边可贵一见,但在西北却非常平常的奇怪物,唯独占一只雕工邃密的黑漆八宝螺钿匣子,非常打眼。“咦?这是甚么?”
兰溪点头,表示认同,“这不就结了,那师父还担忧甚么?摆布,我嫁不嫁得出去,师父都没啥丧失。”
陆詹闻言,探头过来看,将那玉簪、耳坠和笺上诗句都看了个遍,末端,一拧眉道,“这是荠菜花?这么好的玉,却用来雕了朵野花,当真是暴殄天物。”
兰溪一边猜疑地自问,一边将匣子翻开。猩猩红绒毡上放着一只玉簪并一对耳坠,那花头就着玉质,或绿或白,竟雕成了数朵花,但那花却不是兰溪熟谙的,只是白绿间或,星星点点,竟似野地中不着名儿的花,恰好却用这般宝贵的和田玉雕成,耳坠也是一样的雕工,一样的花型。
天然是花了心机的。兰溪笑靥如花,三月三,荠菜当灵丹。远在千里以外的祝贺,她收到了,多谢师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