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啊!”陆詹正失神间,突闻一声哀嚎,骇得惊抬双目望去,但见兰溪一脸肉痛地捧心道,“我将来的师嫂很多幸运啊?看师兄对我这师妹的各种,这细心体贴可见一斑啊。”
“对了,师父,后日便是上巳节了。我只怕会伴随我都城来的表哥、表妹他们去城郊踏青赏春,师父想必无事,不如与我们同去?”因着耿四的礼品,兰溪不由想到上巳节,心想,这一回尽地主之谊,应是躲不开的,干脆倒能够借此机遇带师父也出去漫步漫步。
陆詹见了,神采微动,道,“你师兄每回给为师捎东西捎信,总少不了你那份儿,只是倒累得你每回都要跑一趟,不如今后为师直接差人给你送府上去?”
暮色四应时,流烟抱着耿四捎来的承担,和兰溪主仆两人高欢畅兴回了府。谁知,刚进了娴雅苑的垂花门,枕月便闻信来报导,“女人,怡女人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感谢表姐。”傅馨怡笑得眉眼弯弯。
陆詹倒是望着小门徒,暗忖道,甚么表哥,他听着就感觉有猫腻,可得先去看看人,摸清楚环境才好。
“师父,我总要常来看你的,来这儿再取就是了,做甚么多费事儿?再说了,师兄把东西跟师父的一并捎来,也是为了我好,外人可不晓得他是我师兄,此人言可畏,旁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了。我猜,师兄也是一早便考虑到了,他一贯考虑殷勤的。”兰溪一边应着,一边谨慎翼翼将那玉簪放回盒子中。
兰溪点头,师父果然是只老狐狸。只是,往回让他出去走动走动,他向来是推三阻四,这回倒是可贵痛快。莫非是被长风的那五禽戏给练习的,俄然爱好活动了?
陆詹见了,倒是感喟一声,低语道,“是啊!他对你,倒当真是殷勤,非常殷勤。”
呵!这本该如此的腔调,这抱怨的神态,还当真是如出一辙,果然是傅氏出品,别无分号,有其兄必有其妹啊!
陆詹点头,“未免牵强。”目光微闪间,却已是计上心头,笑得一脸狐狸相,“不如到时,城郊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