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纪清漪是个轻浮眼皮子浅的,说不定就会顺着她的话,把事情认下来了。文钺感激姑母年幼时照顾之恩,必定不会让纪清漪受罚,哪怕没有这类事情他也必然会护着纪清漪。
现在听了纪清漪这一番辨白,她便觉悟过来了。
南康郡主当然不平,对着太夫人瞋目而视:“太夫人莫不是忘了本郡主的身份?殴打皇家郡主,这罪名你当得起吗?”
就是因为明白,她才更感觉气愤。
“是仿的很像,几可乱真,若不是我的确没有写过,恐怕我本身也会信赖了。”陈文钺一身的正气,不齿道:“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我常常写字碰到先母名讳,总会减去一笔以示恭敬,此人仿的了我的笔迹,却不知我母亲的名讳,更不睬解我对先母的尊敬之心,以是才会露了如许一个大马脚。”
她是非常活力!
如何会如许!
南康郡主上前道:“这镯子构造做的奇妙,普通人哪能看出来?此中一个镯子上有个针眼大小的孔眼,只要拿了针戳出来,构造天然会开,太夫人也就甚么都明白了。”
朱嬷嬷吓得满身发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南康郡主视长孙为眼中钉,肉中刺,必然是用心来粉碎他的婚事的。
纪清漪眼角含泪,一脸断交地给太夫人磕了三个头:“请外祖母恕清漪不孝,不能常伴外祖母膝下。”
太夫人立马站出来,让纪清漪站在她的身后。
的确就是生生在打她的脸!
太夫人当时怒急,不顾大理寺卿夫人在场,就狠狠地将南康郡主怒斥一番,不料南康郡主不急不慌,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她也忍不住摆荡了。
太夫人这是甚么意义?
太夫人望着陈文钺的目光有些歉意。
纪清漪不甘逞强道:“这手镯的确是钺表哥所送,但除了我有以外,宝灵与月澄也是一人各一对的,我倒是没传闻过定情信物要一下子送出三对的。”
南康郡主竟然能找到人仿照陈文钺的笔迹,还是仿照到真假难辨的境地,她这个做祖母的为了给南康郡主一个交代,怕是要让长孙与纪清漪受点委曲了。
如何会在关头时候功亏一篑!
南康郡主神采变了又变,让朱嬷嬷将别的一个手镯也掰断,仍然甚么都没有。
她这才认识到纪清漪早就看破了她的战略,已经将手镯掉了包了。
她呆若木鸡地朝太夫人望去。
话音一落,便闻声内里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三四个仆妇闯了出去,为首的一人高高举着一封信,大声道:“郡主,我们在纪表蜜斯的床头搜到了她与世子来往的手札。”
南康郡主像是当头响了一个炸雷,一下子就懵了。
恰好她还是个郡主,本觉得明天抓到了她的把柄能够给她一个经验了,没想到事光临头还是功亏一篑。
上好的澄心堂纸上写着一句情诗: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洁白。
南康郡主护奴心切,立马瞋目切齿道:“你敢!”
到时候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前面那一句清楚是在讽刺南康郡主逼死林曼皎,强行嫁入平阳侯府。
更想着若纪清漪真敢如此大胆,劈面一套背后一套欺瞒她的话,她便是拼着被清泰记恨,也要措置了她以儆效尤。
事到现在她如何还能不明白这是南康郡主的一个连环计。
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纪清漪竟然有了如此大的窜改,人家说纪清漪是太夫人面前的红人她还不信,可现在看来,太夫人的确护着这个小蹄子。
现在如何都打不开,她如何能甘心?
俄然,内里传来丫环清脆的通报声:“太夫人、郡主,世子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