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找大队干部给我们家把电通上,奶奶家里有灯胆没有?”吃完饭摸黑洗了碗,余喜龄看着堂屋里豆大的火油灯,莫名有些心伤。
第一天试卖,她没做多少,两个筐各装了两版就没了,剩下的一点余喜龄筹算留着家里吃。
这也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
实在哪能那么轻易偷学,光是做豆腐的这份辛苦都能吓跑很多人,更别提各种机会,点卤技术之类,没有几年的工夫底子成不了火候。
吃过余喜龄过的豆腐后,老两口都对她这弟子意有了等候,只是每天凌晨起床干活,五点不到就得出门叫卖,余喜龄满打满算才十二岁,她的身材如何受得住。
故乡最不便利的处所就是没有电灯,老两口风俗了摸黑,需求时候顶多点上火油灯,家里电线倒是给扯上了,堂屋顶上一向悬着个空灯罩,余建国两兄弟只当看不见。
不过余家爷奶就没有这么好的报酬,家里烧的都是柴禾,烤火用的是木料烧尽后的炭火,借着余温取暖。
家里石磨有现成的,大铁锅也有,压模和木桶的话,隔壁邻居爷爷做木器,能够先去赊账,独一不便利的是家里的铁锅还得做饭,她想做豆腐,得赶在早餐前,把锅让出来。
这时候谁家也不敷裕,偶然候村里听播送,很偶尔才会有那里出了万元户的消息,但他们这儿遍及都穷,敲开了十家的门,也只要一家拿碗装了半块豆腐给孩子解馋。
余喜龄开端并不恨余建国偏疼,她只恨叶听芳表里不一,太故意计。
“老了觉少,天也差未几要亮了,你从速回屋歇着去。”余爷爷不让她送,赶她回屋,本身摸着黑就出了院门。
她上学晚,七岁退学,十二岁才上四年级,再加休学,她初中毕业的时候都快十九岁了,当时候余建国和叶听芳都结婚两三年了,家里靠着余建国一小我的人为,供四个孩子确切很困难。
她和余喜山开学交粮到黉舍,中午在黉舍吃,叶暖和缓乔志梁回家吃,叶听芳会给他们开小灶。她和余喜山的学费向来都是拖到期末才勉强交上,但叶暖和缓乔志梁向来不消为学费担忧,也不必面对教员一而再,再而三催费的宽裕和自大。
至于别的方面就不必比了,让他们在黉舍吃,是家里交不起四小我的粮,只能“委曲”叶暖暖兄妹,至于学费的事,叶听芳一向瞒得很好,直到有一次新来的班主任偶然中说漏嘴她才晓得。
“豆子是本身家里的不费钱,但是等家里的用完就得去外头收黄豆了,一斤豆子能出四斤豆腐,一板豆腐的本钱大抵是九毛,四板能挣差未几一到两块。”余喜龄掰着指头算,越算余爷爷脸上的笑容就越多,“但是柴火东西也要本钱和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