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她重重搁下茶盏,余怒难平。
夜鸾煌眸中熠熠的光彩顷刻冰封,心口痛如刀绞。
秦苏看也不看大怒的凤绾衣,目光紧紧定在夜鸾煌身上。
“若苗王你有何难言之隐,无妨说出来,”凤绾衣柔声说道,“我们并非不通道理之人,交出蛊王会让你受损,我们不会强求,可你连一个来由也不肯说,未免有失国君风采。”
“那就奉求雁大哥了。”凤绾衣没给夜鸾煌辩驳的机遇,直接定下此事。“不过这秦苏究竟为何要提出这么好笑的前提?”雁漠北口风一转,食指摩擦着下颚,如有所思的说,“难不成是对小煌煌一见倾慕,情根深种?”
秦苏愣了愣,唇瓣微微抿紧,不做辩驳。
她刚想出言感激,谢秦苏的慷慨,却听她又说:“我有一个前提。”
“相爷使不得。”凤绾衣虚扶了一把,面带亲热平和地笑说,“绾衣自当极力。”
“苗王,你在谈笑吗?”几近是从齿缝间生生挤出的话语,透着一股森冷的戾气。
“陛下传三位出来。”施艳侧过身,为他们让行,“皇上她有很多苦衷,三位见着皇上无妨好言安慰一番,秘闻在此谢过了。”
秦苏恍忽地看着火线几步开外气势逼人的夜鸾煌。
本来是如许。
“该走了。”夜鸾煌率先启口,让凤绾衣满腹的歉语十足止于舌尖。
她的沉默让夜鸾煌愈发信了沥青所言,森冷的眸直直盯着她,冷声道:“本王不想晓得苗王当日是因何故扯谎,本日来,只为借蛊王一用。”
夜鸾煌的心跳漏了半拍,深幽的眸更是染上了几分欣喜。
“苗王可愿见我们一面?”
凤绾衣接连灌了两杯凉茶,才堪堪让失控的神态安静下来。
“你的蛊毒迟误不得,秦苏既不肯交出蛊王,为今,只要强夺这一个别例了,我方才便是想同你筹议入夜后,我与师兄一道入宫礼服秦苏,逼她将蛊王交出来。”
走了约莫一刻钟,玉宁宫前院灰白的石墙映入视线,守在拱形石门外的,是施艳调派来庇护秦苏的禁军。
“本王已有家室,恕难从命。”夜鸾煌无一丝踌躇地回绝了这风趣好笑的前提。
颀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她勉强稳住了神态。
回到堆栈,南枫一脸莫名地看着神采格外丢脸的三人,故意想问,但三人却未理睬他,而是径直进了配房。
“有吗?”凤绾衣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雁漠北撇了眼氛围奇特的凤绾衣二人,忍不住在心头长叹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诶,小煌煌,你猜刚才那甚么嫔妃到底犯了何事?竟然会被侍卫拿下,该不会是私通了宫女吧?”
施艳正巧也从院中出来,凤绾衣的心机自是从雁漠北那儿挪开。
“承诺我!”凤绾衣极其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后话,霸道地号令道,“我要你亲口承诺,毫不会接管她的前提!”
“她觉得握有蛊王就能为所欲为的勒迫我们?痴人说梦!”
雁漠北气得跳脚:“别觉得我听不出你们是在损我!”
和亲?她想都别想!
被忽视在旁的雁漠北极其不喜两人间旁若无人的氛围,强行插话:“小煌煌,有话你就直说啊,说一半不是用心玩弄人吗?”
“想让我借蛊王给你不是不可。”秦苏俄然的松口,让凤绾衣三人皆是一喜。
她身边如果也有如许一个经心全意疼护的男人,该有多好?
“得了,不就是入宫抢东西吗?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小煌煌你亲身出马?”雁漠北眼观两人对峙住,忙不迭打圆场,“这事包在师兄我身上,你啊,就放心留在堆栈,等着我把东西拿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