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奉求雁大哥了。”凤绾衣没给夜鸾煌辩驳的机遇,直接定下此事。“不过这秦苏究竟为何要提出这么好笑的前提?”雁漠北口风一转,食指摩擦着下颚,如有所思的说,“难不成是对小煌煌一见倾慕,情根深种?”
莫非想过河拆桥?亦或是借出蛊王对她本身有伤害?
施艳正巧也从院中出来,凤绾衣的心机自是从雁漠北那儿挪开。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挺普通的么?
她身边如果也有如许一个经心全意疼护的男人,该有多好?
“昨日我去过天牢,见过了贵国的前任国师。”夜鸾煌没有过量酬酢,直奔主题,语气分外冷硬,面上模糊暴露一丝冷怒,“据他交代,那蛊毒天底下只要蛊王可解。”
和亲?她想都别想!
被忽视在旁的雁漠北极其不喜两人间旁若无人的氛围,强行插话:“小煌煌,有话你就直说啊,说一半不是用心玩弄人吗?”
‘咚’,她重重搁下茶盏,余怒难平。
走了约莫一刻钟,玉宁宫前院灰白的石墙映入视线,守在拱形石门外的,是施艳调派来庇护秦苏的禁军。
回到堆栈,南枫一脸莫名地看着神采格外丢脸的三人,故意想问,但三人却未理睬他,而是径直进了配房。
步过院子,宫殿花厅的房门敞开着,施艳极有眼色地留在了院中,没有跟着他们一并出来。
“她觉得握有蛊王就能为所欲为的勒迫我们?痴人说梦!”
颀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她勉强稳住了神态。
秦苏蓦地回神,目光在他和凤绾衣之间来回扫了数次,沉吟道:“我若不肯借呢?”
想到秦晚,想到后宫里那些连她的真假都辨认不出的后妃,秦苏搁在膝盖上的手黯然攥紧。
凤绾衣只觉脑中阵阵嗡鸣,她说甚么?
“你曲解了,”夜鸾煌低声解释道,“我承诺过你,就不会讲错。”
“脑筋不敷用,何需一个劲折腾?”夜鸾煌接嘴调侃。
“有吗?”凤绾衣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承诺我!”凤绾衣极其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后话,霸道地号令道,“我要你亲口承诺,毫不会接管她的前提!”
“不借?”夜鸾煌嘲笑一声,丹田里的内力蠢蠢欲动,“那就休怪本王失礼了。”
“七日的时限就要到了,若没法解开蛊毒,到时候,你将会毒发。”
“但蛊王……”夜鸾煌欲言又止。
夜鸾煌摁下心中烦乱低迷的思路,安静地答道:“应是与秦晚有关之人。”
落下一半的石头再度降低,凤绾衣凝眸瞪着他:“不过甚么?”
夜鸾煌未抬眸看他,眼里装着的只凤绾衣一人的倩影。
她转眸凝睇夜鸾煌,一字一字缓声说:“只要定北王与我和亲,我便把蛊王借与你。”
一把用来制约他,对于他,算计他的利器!
“若苗王你有何难言之隐,无妨说出来,”凤绾衣柔声说道,“我们并非不通道理之人,交出蛊王会让你受损,我们不会强求,可你连一个来由也不肯说,未免有失国君风采。”
她刚想出言感激,谢秦苏的慷慨,却听她又说:“我有一个前提。”
“你也消消火,和这类没长眼睛的女人普通见地做甚么?”雁漠北故作轻松地笑道,殷勤地提起茶壶,替她将茶盏满上,“小煌煌已经回绝她了,她的快意算盘不成能成真。”
简短的一个字,奇特地抚平了凤绾衣的不安。
“绾衣……”他并非在考虑秦苏的要求。
要不是为了和缓蔼氛,他至于主动挑话吗?
“苗王可愿见我们一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