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喘着粗气,面上难掩绝望。
凤卿卿心尖微疼,像是被针刺过。
又是如许的眼神!
“只是如许吗?”凤绾衣神采突变,惨笑道,“她对你而言,果然是分歧的,我孩儿的性命,竟只换来一道禁足令?”
“部属不明白,夜临风在明面上息事宁人,为何要在暗中派人秘查?”他故意要究查,理应交由刑部、大理寺检查才对。凤绾衣斜眼睨着他,笑道:“天然是为了秋后算账,他想借林家的势对于鸾煌,又想在过后,寻个正大光亮的来由,撤除林家,必得早做筹办,汇集好证据,一举将林家打入谷底,使其再无翻身之日。”
侍卫仓猝上奏,夜临风秘而不宣,只命亲信在暗中清查。
她嫌恶地偏过甚去,双眼微睁,讽刺地回视她,就像在看一个唱着独角戏的风趣小丑。
“这!”留她下来,她必会提出见凤绾衣,可不留她,难保她不会向林荣广告状。
一番安排后,夜临风在云霄殿后殿召见了以兵部侍郎为首的亲信官员,商讨征粮一事。
“她身子弱,你别刺激她。”他不放心肠提示道。
她俯下身,贴着凤绾衣的耳畔说话。
“呵,你也有明天!”凤卿卿阴恻恻地笑着,双目充满阴霾,“你说,如果我把这动静奉告了定北王,他会不会抛下战事潜进宫来看望你呢?”
他再三考虑后,做出了决定。
听这话,他对凤卿卿是祸首祸首的事,似是坚信不疑?
他撇开眼,冷声道:“人,你已经看过了,没别的事,回你的寝宫去。”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竟搬出鸾煌来威胁她?
“苦处?”凤绾衣脸上写着‘不信’二字,“你莫要再用大话来骗我了,你不过是念着旧情,不肯措置她罢了。”
仁康宫。
“让我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非论这事是不是凤卿卿在幕后主使的,眼下他都不能与她撕破脸。
凤卿卿气得神采乌青,她是用心的!用心激愤本身,好让临风怜悯她!
她装出一副灵巧听话的样儿,点头承诺下来,在夜临风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悠然走向阁房。
凤绾衣愁闷地鼓了鼓腮帮,双眼一闭,伸手接过药碗,咕噜噜吞进了腹中。
夜临风微微怔了怔,却未曾起火。
当日被收监的宫人,除查出有怀疑的一人,其别人等在昨日就被无罪开释。
她要让凤绾衣下半辈子活在无尽的煎熬痛苦里,唯有如许,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一样落空了孩子,当初有谁体贴过她的死活?
夜临风游移数秒,让步道:“朕命人把药重新热一热,一会儿再送过来。”
眉峰紧皱着,搁下药碗,神情慎重地看着她,道:“你离京好久,很多事尚不清楚。”
话刚落,珠帘外就突入了一道人影。
翡翠仓猝点头:“奴婢不敢。”
更者,她若分开皇宫,岂不是给夜鸾煌机遇?
“那你还要撵我走吗?”凤卿卿不依不饶地诘问着。
“你别冲动。”夜临风忙想靠近她,哪想,手臂刚一伸出,就被凤绾衣拍开。
他挑挑捡捡把林家重归朝堂,且旧部任要职的事儿说了,可对林家掌控的兵马,以及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倒是只字不提。
“大蜜斯,该喝药了。”南枫穿戴寺人服,手捧苦药进屋。
她不甘心的瞪了凤绾衣几眼,拂袖拜别。
“不喝药您的身子怎能病愈?”南枫少有的强势,“您再如许,部属只好把宫里的事奉告北王爷了。”
说着,她苦笑道:“我不想逼你做愿意之事,只求你放我出宫,让我回府上静养一段日子,等我迈过这道坎,再回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