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马队已被雁漠北点住穴道,如同一座座石化的雕塑,浑身生硬地站在原地。
夜鸾煌接过簪子,拇指轻抚过发簪,复又抬眸凝睇男人,问:“簪子怎会在你手里?”
月华城内的动静已然传入城中,率先获得信儿的是在月华城里设有商店的商贾。他们本就对朝廷威胁利诱的行动心存不满,得知夜临风罔顾百姓存亡,欲炸毁堤坝,更觉心寒,遂,在暗中推波助澜,只短短一日,动静好像暴风过境,传遍全部京师。
如何会……
“反了他!逼他让位!我们不奇怪他做天子!”
“夜临风自掘宅兆,把他自个儿给坑了,这但是天大的功德,”雁漠北用手拐子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的一脸不欢畅?”
民怨飞涨,上至八旬老妪,下至黄口小儿,皆是一副痛恨、气愤之色。
“火药都埋好了吗?”率队的海军副将抿唇问道。在他身后,是翻滚不息的滚滚河水,高厚的堤坝将河水阻绝在外,而那些火药则埋在了石墙之下,一旦扑灭引信,堤坝将会轰塌,无石墙劝止的河水会倾巢而出,淹没下方全部城池,而他们,也会丧命于
“月华城的困难虽是解了,可动静传回都城,他必将会起狐疑。”谍报是绾衣命探子送来的,夜临风若详加清查,难保不会思疑到她头上去。
副将对劲地笑了,提起朗呼:“众将士听令!待敌军攻入城中,马上扑灭引信!”
“将计就计。”夜鸾煌轻扯了下嘴角,笑容里透着胜券在握般的自傲。
锋利的目光细细核阅着来人。
“来人止步!”尖兵在营外持刀拦人,“此地乃是虎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末将服从。”
“大人,敌军就要到了。”一名刺探动静的马队扬鞭行到坝上。
高耸瞪大的双眼机器地朝后斜去,入眼的,是夜鸾煌那张鬼斧神工般俊朗冷冽的面庞。
当红日轮空,月华城外惊现滚滚烽火,攻城的号角声随风传入城内,城中百姓纷繁躲在民居里瑟瑟颤栗。
“得令。”康浩躬身退了出去。
这天夜里,夜鸾煌召麾下将领洽商攻打月华城一事,有探子通报的动静,他们很快就制定出开端打算,欲在天亮时分,守城将士精力最怠倦之时,突袭月华城。
“小的有告急事件要求见定北王。”穿戴粗布麻衣的男人,朗声大吼道,嗓音雄浑,传出甚远。
“要不是昨夜绾衣的人及时赶到,揭穿了他们的打算,我们今儿怕是有来无回了。”雁漠北狠狠瞪了眼面如死灰的马队,“嘴上说着要保家卫国,做的倒是暗害百姓的行动,你们和刽子手有何别离?”
手臂一抬,利落的劈晕了副将,收刀回鞘。
齐州外城,梁国兵马驻扎的营地外,一匹骏马驰骋而来。
泛着寒芒的刀刃横在副将的脖颈上,冰冷的嗓音传入耳膜,似死神来临,让副将阵阵胆怯。
尾音初落,坝下一块巨石后俄然跃出两道身影。
远远瞧见城内街道上肆意穿越的敌军,立于坝上的副将手臂一扬,命令道:“燃烧。”
本在主帐里,翻阅凤绾衣信笺的夜鸾煌听到动静,将信支出囊中,孤身出了营帐。
“恰是。”眸中的温情顷刻冰封,“此人宣称曾受绾衣之恩,奉她之命,先行潜入月华城刺探动静。”
男人探听到全部打算,夜里,借潜回城中做内应为由,向夜鸾煌请辞。
城头羽箭翻飞,梁国将士攀上云梯,如饿狼下山,猛扑向守城的兵士。
“哟,这簪子好生精美,你打哪儿弄来的?”雁漠北纵身飞入帐中,大刺刺在长案上坐下,倾身朝夜鸾煌跟前凑了过来,笑眯眯看着银簪,“该不会是城里倾慕你的女人,偷偷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