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煌懒得与他废话,余光朝两侧一瞥。
“你要见本王?”
当红日轮空,月华城外惊现滚滚烽火,攻城的号角声随风传入城内,城中百姓纷繁躲在民居里瑟瑟颤栗。
夜鸾煌不觉得然地扬了扬眉毛:“多谢嘉奖。”
“恰是。”眸中的温情顷刻冰封,“此人宣称曾受绾衣之恩,奉她之命,先行潜入月华城刺探动静。”
“本王与你素未蒙面,你有何事要向本王禀报?”夜鸾煌眼底缓慢掠过一丝猜忌,此人不但面熟,且神态间透暴露心虚之色,实在有些可疑。
高耸瞪大的双眼机器地朝后斜去,入眼的,是夜鸾煌那张鬼斧神工般俊朗冷冽的面庞。
惊天眼泛薄怒,话虽是实话,可当着他的面说,不免令他不快。
据绾衣传来的线报,夜临风调派六万雄师援助火线,而这些人身负炸毁堤坝的重担,主力军必躲藏在月华城四周,只等决堤后,向城池攻来,追杀幸存者,若能取出雄师藏匿的地点,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此。
“别动。”
民怨飞涨,上至八旬老妪,下至黄口小儿,皆是一副痛恨、气愤之色。
本在主帐里,翻阅凤绾衣信笺的夜鸾煌听到动静,将信支出囊中,孤身出了营帐。
“惊天。”他沉声唤道。
男人背脊微寒,眼神有些闪躲。
他神采冷峭地抬了抬眼皮,道:“东西是绾衣的。”
雄师虽驻扎在外城,可营地外时不时就有貌美的妙龄女人出没,就昨儿个夜里,另有兵士在营地外捡到一方香娟呢。
“末将服从。”
远远瞧见城内街道上肆意穿越的敌军,立于坝上的副将手臂一扬,命令道:“燃烧。”
雁漠北摇点头,幸灾乐祸地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夜临风这回算是完了。”
这天夜里,夜鸾煌召麾下将领洽商攻打月华城一事,有探子通报的动静,他们很快就制定出开端打算,欲在天亮时分,守城将士精力最怠倦之时,突袭月华城。
副将对劲地笑了,提起朗呼:“众将士听令!待敌军攻入城中,马上扑灭引信!”
想及此,夜鸾煌脸上的忧色更甚几分。
“大人,敌军就要到了。”一名刺探动静的马队扬鞭行到坝上。
为甚么,他不是该在城中领兵作战吗?
“得令。”康浩躬身退了出去。
“火药都埋好了吗?”率队的海军副将抿唇问道。在他身后,是翻滚不息的滚滚河水,高厚的堤坝将河水阻绝在外,而那些火药则埋在了石墙之下,一旦扑灭引信,堤坝将会轰塌,无石墙劝止的河水会倾巢而出,淹没下方全部城池,而他们,也会丧命于
夜鸾煌微微点头,眉心舒展着,神情略显凝重。
泛着寒芒的刀刃横在副将的脖颈上,冰冷的嗓音传入耳膜,似死神来临,让副将阵阵胆怯。
雁漠北飞身跃下堤坝,从墙角,将凿开的小洞里塞进的竹筒取出,倒出粉末嗅了嗅。
“小的有告急事件要求见定北王。”穿戴粗布麻衣的男人,朗声大吼道,嗓音雄浑,传出甚远。
被水浸湿的火药,成为了铁证,而守城的将士也亲眼目睹,这批人在凌晨乘马入城,更有很多百姓见着他们去往了坝上,由不得马队不认!
夜鸾煌径直带着人进了主帐。
直至他的身影消逝在远端,夜鸾煌才收回目光,定了放心神,朝康浩看去,叮咛他将俘虏带下去,严加鞠问。
“来人止步!”尖兵在营外持刀拦人,“此地乃是虎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