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重生嫡女勾勾手,薄情帝王上钩了 > 第123章 梦生
两年前小产便是在春寒天,以后常常赶上这时节,她都要高烧不退梦魇不竭,太医说是芥蒂,她却不知有甚么心可病。
“萧泉。”
前不久突厥大犯西北边疆,被摩拳擦掌的西北军直接打进了草原三部,逼得他们不得不后撤五百里,连本带利地讨回了岁贡的利钱。
此仗镇北王功不成没,却推委边疆军务繁忙,只派了亲卫回京领赏。
“戏是好戏,嗓子也是万里挑一的石破天惊,”她望着伏在地上哀哀哭求的丑角,撇开眼道:“只是我不喜好弯弯绕绕的情义,既然情意已明,那何必再不住摸索,闹得不欢而散,家破人亡。”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喟叹:“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
怀中的玉镜儿“喵呜”一声,她的眼睛被人蒙住,酒香暖暖地熏在耳边:“娘娘是在等谁?”
“陛下叮咛了,让您先睡下,不必等他了。”如喜喏喏道。
她困乏地撩开眼皮,握住他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嗯,好些了,春寒时节总也不放过我。”
“娘娘?别在此处困盹,把稳着凉。”如喜往她手中塞了个汤婆,压在玉镜儿头上,小东西不满地呼噜几声。
高怀渊意味不明地凝睇她半晌,倏然一笑,探了探她的额头,“好点了吗?”
“我……”
“厥后陛下赏了些甚么给镇北王?”她不知为何会想到此事,朝政非她所涉,只是恍忽间忆起,便随口问了。
她啜了啜温好的黄酒,内里加了养身的药料,辛辣味滚过喉间,复苏很多,“陛下返来未曾?”
“娘娘但是乏了?奴婢服侍您回寝吧。”
他身上破洞的皇子服在凛冽的北风里衣袂翻飞,侧脸青紫交集,只因有人调戏了她一句,他便上前就那世家后辈打得头破血流。
“瑾安,你不要我了吗?”
他们像是无人在乎的两条狗,抱在一起靠着相互的体温取暖,熬过一重山一程水的险恶,才堪堪扼住了运气的喉咙。
她拉长调子一波三折地“哦”了一声,复述道:“花容月貌,博雅之长,这些臣妾都没有,真是苦了我们陛下,娶了个病秧子皇后。”
皇后掩嘴暗笑,轻声道:“他倒是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镇北王李楼风?”她甫一出声,那背影便生硬起来,她毫无所觉地思考半晌,往前挪了挪抱住他的腰,长舒一口气道:“宝马香车绫罗绸缎?甚么都好,既是功臣天然是要重赏,别落了口舌。”
她只当那是他在撒娇,在他腿上翻了个身,悠悠睡去。
她吻了吻他的掌心,“谁这么大胆,敢惊扰凤驾?”
野狗般肥胖的五皇子抛弃手中血淋淋的石头,拧身立在她面前,神情阴鸷,身后是无数人的痛呼声,他朝她伸出颤抖的、鲜血直流的那只手,婴儿的哭泣声若隐若现。
他仰脸看她,眼里溢出血泪,悲戚之音与夜漏梆声一同响起——
来日又在尚未长好的皮肉上,生出新的血泡。
登雀台上锣鼓阵阵,浓墨重彩的人儿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上演一出出人间悲喜。
“这梨园子是特地从锡州召来的,如何,不喜好吗?”他阖眼靠在她肩头,两手将她圈在怀中。
听她嗓音沙哑地吃着明醋,他脸上的笑意才真了几分,指尖形貌她的眉眼,但笑不语。
玉镜儿跳上她的膝头,浑圆乌黑的一小团伸直在她怀中,她悄悄挠了挠小东西的脖颈,它便翻出藕粉的肚子,收回呼噜呼噜的讨喜声。
“我还是……”
台上唱的是《芙蓉面》,很多宫人都看得入迷,就连如喜也时不时走神,被台上的戏文唱得两眼发直。
“我不止……”
很长很长的日子里,他都神思不安地昏睡在她怀中,任她手执绣花针挑破他掌间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