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唱的是《芙蓉面》,很多宫人都看得入迷,就连如喜也时不时走神,被台上的戏文唱得两眼发直。

很长很长的日子里,他都神思不安地昏睡在她怀中,任她手执绣花针挑破他掌间水泡。

她坐在凤撵上,而他还是是阿谁一无统统的败落皇子。

“我……”

她缩回了手,眉宇间的苍茫神采消逝,撑着膝盖跳下凤撵。

两月前突厥便私行断了岁贡,并无任何交代,大晋便做好了迎敌的筹办。

如喜的身上披收回草药香,那是她寝宫中的味道,令她身心放松,高低眼皮直打斗。

她啜了啜温好的黄酒,内里加了养身的药料,辛辣味滚过喉间,复苏很多,“陛下返来未曾?”

“戏是好戏,嗓子也是万里挑一的石破天惊,”她望着伏在地上哀哀哭求的丑角,撇开眼道:“只是我不喜好弯弯绕绕的情义,既然情意已明,那何必再不住摸索,闹得不欢而散,家破人亡。”

“萧泉。”

她不紧不慢地握住这只薄茧密布的大掌,他起步比其他皇家后辈都晚,是以追逐得一日千里。

他乌黑的瞳孔里甚么也没有,宫墙在两侧渐次延长而去,被逼死的晋帝在棺椁中收回吼怒,腰斩的大皇子和毒死的二皇子被嵌在墙里,目工夫森地望着他们。

他们像是无人在乎的两条狗,抱在一起靠着相互的体温取暖,熬过一重山一程水的险恶,才堪堪扼住了运气的喉咙。

“我不止……”

“娘娘但是乏了?奴婢服侍您回寝吧。”

登雀台上锣鼓阵阵,浓墨重彩的人儿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上演一出出人间悲喜。

“瑾安,你不要我了吗?”

“这梨园子是特地从锡州召来的,如何,不喜好吗?”他阖眼靠在她肩头,两手将她圈在怀中。

野狗般肥胖的五皇子抛弃手中血淋淋的石头,拧身立在她面前,神情阴鸷,身后是无数人的痛呼声,他朝她伸出颤抖的、鲜血直流的那只手,婴儿的哭泣声若隐若现。

此仗镇北王功不成没,却推委边疆军务繁忙,只派了亲卫回京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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