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虽劈面无有不承诺的,一旦离了自家宅院,到了这没人管束的处所,多似脱缰的野马,撒泼起来。那周福襄又是个好脾气儿的,自以为本性不成监禁,以是一任他们四周玩耍,也未几加管束。时价板儿那几日都在庄子上,且与周福襄同年,为人又坦诚可亲,不比常日里围随在周福襄身边的那些没正形的小子,说话时又自有分寸和端方,兼之敏而好学,虽无多大知识,幸得周福襄情愿奉告他一些简朴的字,两人见面倒也非常亲热。
板儿因没见到青儿,便问巧姐道:“青丫头睡死畴昔了么,如何你出来了,她却不见个影儿?”话音刚落,青儿也穿戴整齐从巧姐身后出来,忙接了话道:“哥你又说我甚么来的,谁睡死了呢?只不过是起的迟些罢了,一大早的就听着你在这里噼噼啪啪的,吵得人好不难受。”
板儿被她抓住了话柄,讪讪掩口咳了一声,看巧姐还在站着,又跟她说话起来:“这天都未曾亮呢,怎的未几睡会儿?”
这会子闻道来了个天仙儿普通的人物,李顺只当他娘夸大其辞,不但不信,还想着亲去看一眼,顺道讽刺板儿一回。也是巧了,夙起无事,他在自家院子里听着隔壁有劈柴声,便知是有人起来了,待到天再亮一些,模糊听到那边门响,他不知是板儿开的门,还觉得是狗儿佳耦两个,就意欲趁了她们分开的工夫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