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贾芹停止止步,坐下来拍着桌子笑道:“舅老爷,你可真是死鸭子嘴硬,这一顿说的倒成了我用心谗谄你的了。我且问你,若然今儿不是我拿住了,你要如何将巧姐儿说出去呢?”
贾蔷摆手道:“罢么,无出处的我去瞧他做甚么,但你说的这事,也不该我过问,反正还要问问太太们的意义。虽说是舅老爷做的保山,只是眼下琏二叔不在,诸多事件皆悉拜托给了太太们,巧姐儿也一年小二年大的,又是端庄的女人家,我们如何去做她的主。好歹让太太们着人去探听吧。”
王仁讪讪一笑,不敢多言,忙摆手说无事就要绕过贾芹进门里去。贾芹早知贾琏出门前只拜托了贾云贾蔷两小我,并没有王仁的事儿,何况见他行色仓促,眉宇间又是怯怯藏奸的模样,亦已思疑起来,一把拉住了他道:“舅老爷,我们借过说说话。”说着,就将他拉出来,寻了后巷偏僻处,张口问道,“里头芸儿和蔷儿两个眼妙手低的不知瞎忙活些甚么,哄得太太奶奶多听他们的,便是环哥儿现在热孝在身,也插不上话。舅老爷有甚么尽管说,难不成只环哥儿一小我是贾府的孙儿,我就不是了?舅老爷也过分门缝里看人。”
贾芹亦是哄着他玩来的,先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自个儿揣测罢了,倒不想诈出他的至心话来,这会子如何肯善罢甘休。再者贰内心头也藏了一个小算盘,衡量着王仁必定是有些长处得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上心,故而更加厮缠着他道:“她白叟家忙着告诫你还来不及,那里又是添乱呢。那藩王是打哪路来的,我们但是都晓得,原就是街坊里传的言,说是要找个女儿做妃,带去塞外的。你现在只为了那几两塞不着牙缝的银子,就这般狠心的玩弄巧姐儿,待我跟太太说了,你瞧他捶你不捶。”便用力又拉扯起王仁来。
王仁被他扯住了肩膀,转动不得,只得含笑道:“芹四爷说的是那里话,我也不过是一时沉闷,来找环哥儿吃个酒罢了。今儿赶上你,便是请你也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