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耳边杂音全无,模糊约约听得有人过来叫喊道:“姐姐好?”
平儿忍气翻开,取了钥匙开了柜子,便问道:“拿甚么?”
平儿也顾不得贾琏如何,仓猝和巧姐儿过来,见凤姐用手空抓,平儿和巧姐儿皆用手攥着哭叫。凤姐躺在床上,虽口不能言心内却自省,只觉一副身子如同断线的鹞子普通,急欲随风去了。幸而有平儿巧姐等人拉住,方能逗留半晌。
凤姐一听,心内更加惶惑,只把芙蓉二字在心头默念了数遍,过未几时那人似有不耐,竟伸手推搡了她一把,凤姐这才如梦初醒,恍然记起宿世普通说道:“好mm,我晓得了,且先让我说句话再走。”
巧姐自邢夫人出去之时,便成心带着青儿避开去了,启事无他,只为了当日她的娘舅王仁要将她嫁与外藩为妾时,邢夫人丢失心窍,点头承诺不说,还几次三番的催促着。她宿世之死,提及来与邢夫人也脱不开扳连。这会子重生见了,内心委实不大舒畅,只碍着她是祖母,而她是嫡孙,才不去撕闹一番罢了。
宝钗道:“人要死了,你们还尽管群情人。”
平儿道:“不吃药如何样呢?”
宝玉恐他盘诘,只说:“我们议论凤姐姐。”
平儿知她是在指桑骂槐,说给那些老妈子听,不由得赶上来伸谢说:“幸亏宝二奶奶提示我,可不是给忙晕头了,那些下作娼妇们,都是要鞭子打才肯走路的。宝二奶奶还请回吧,把稳夫人们找你去,这里好歹有我呢,那里就没个国法了?”
那人轻笑几声:“姐姐真是朱紫多忘事,如何连我也不记得了,我是芙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