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都道是送人出去的车子,王仁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忙进门去了。这里巧姐儿一上车,便叫人快快的出城去,背面的小红与平儿也坐了一车跟上来,赶车的不敢细问,闻声出城去,忙忙的打马就走。
王仁进了门里,贾蔷已是等待他多时了,一见他便笑迎上前说道:“舅老爷大喜,可算是盼到你来了,快些罢,太太们等你多时了。”
又有一人拥戴道:“嗳哟,这如果然的可不急死了么?二爷还没家来呢,万一姐儿真不见了,还不闹翻天哪。”
几小我都道恰是。贾芹和王仁在门里听了,皆是面色惨白起来,你望我我望着你,半晌贾芹才道:“是你做的么?”
贾芹呜呜着点头,王仁一颗心浮浮沉沉,流落好久也不敢安宁,坐在椅子上摆布不得闲,急的抓耳挠腮道:“这可如何得了,好好地人如何不见了?我但是连聘礼都收下了的,过了三日抬不出去人,可要我如何还给人家。”
且说巧姐儿那边见都问清楚了,晓得宝钗务必是会因连累到王仁而感到难堪,故而假托了贾蔷出去问个细心。又算着母亲去后不到月余,那边就该派人来看了,若现在不办理好,真就是重蹈复辙了。不免生了一计,赶上前哄着宝钗道:“婶婶可都闻声了,我们莫非冤枉了娘舅不成?只恨夫人们平日都是美意的,专叫这起人给坏了名声。才刚我听婶婶说,大太太和太太俱是承诺了的,这会子若要叫蔷哥儿不去承诺人家,今后太太问起定然生疑,保不齐就要供出娘舅来,到当时又会有好一场气生。不若这时让我跟着青儿出去躲两日,太太要问起,就说是我并不晓得,只因母亲去了内心不好,出去走一走,反正过两天就返来。这里婶婶再渐渐跟夫人们解释,要怕娘舅丢了太太的脸,婶婶就好言几句,只说娘舅他们也不知就罢了。我不在,他们反正使不了别的坏处。过了这一阵,事情消停了,婶婶再派人接我家来,岂不很好?”
贾蔷道:“如何不是,快走吧,到了夫人那边再细说。”说罢,一径拉了他畴昔,进到二门又遇着贾芹与贾芸一处过来,贾蔷便偷偷给贾芸使了个眼色,两小我谈笑着送了王仁与贾芹出来。里头又不知拉了谁来扯谎,说是太太们刚才还在,前面奶奶们找,便过前面去了,让贾蔷他们也去。
贾芸道:“可不恰是他们?你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和舅老爷环哥儿吃酒,半路上他们躲出去的事儿?那会子大太太那边的傻大舅还说是舅老爷赌输了,出去哭去了,谁知我假装解手跟着去一瞧,两小我正在那边嘀嘀咕咕对点子呢。我原是要奉告你,又见好些日子没动静,深恐伤了和蔼,便一向忍着不说,想不到他们到底耐不住,真把主张打到巧姐儿身上了。”
且说那边车子已经驶到城门外,眼看就要进到通往村庄的小径去,因着车马行走不宜,赶车的车夫不敢做主,遂问平儿巧姐的意义,是要持续往前走,还是要下了车畴昔。
恰值贾蔷要玩弄王仁贾芹一回,特特的着人去请了他二人来。那王仁正穿戴着方巾便服走到门上,抬目睹了阶下两辆车子等在那边,不觉问着小厮道:“是谁过府上来的?”
宝钗见她主仆情真,无法之下只好道:“现在也只要这么着了,里头兰哥儿和你宝叔叔都赶春闱去了,没个主事的人,环哥儿又上不了台面,既然他也有份掺杂出去,好歹要避开他一些。蔷哥儿既是晓得,还得托他去办才使得,这会子城门还未曾封闭,我把林大娘家的叫来迟延住,先避开她的眼,你们再出去。不过有句话还要跟女人说,去了姥姥那边不过是权宜之计,住两日便返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