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和宝姐姐云丫头琴mm等人的名字又从何而来?再者赵姨娘那边的环哥儿,珠大嫂子那边的兰哥儿又有何意?
巧姐生受不住,亦是连连回礼,板儿笑着慢起家来,这才得见其人真貌。只见她仪容漂亮,骨格端庄。芙蓉面浅露微红,柳叶眉淡舒嫩绿。轻巧翠袖,深笼着玉笋纤纤;摇摆湘裙,半暴露弓足窄窄。虽是额发覆眉,亦可见秀美之甚,远异于旁人。
方才见青儿说巧姐吃惯了家中油腻之物,才情及山间野味,内心已经生出好大的讽刺,只道诗句里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言之于此。前面故意观量巧姐心性如何,却不想青儿多舌,又说出豪门与高户之语,益发分歧板儿心机,便只觉得巧姐儿空有兰桂之表,却无竹菊之心,未免言语冲撞起来。
板儿笑了一回,道:“固然记得,但是毕竟事隔多年,好多详情却忘了。”
板儿不等王刘氏回话,一把拉了青儿将方才巧姐要吃艾窝窝的事说了,青儿固然浅笑,却不免替巧姐辩白道:“这也怪不得巧女人这么说,我在女人那边住了那几日,顿顿吃的都是邃密之物,鸡鸭鱼鹅都是惯常的,有那些端到面前还叫不着名儿来呢。似我们这里家常吃的,别说是艾窝窝,就是那白糖油糕、快意卷,怕是府上都见不上几次,女人既然要吃,现做一些倒也来得及。”
现在见青儿拉着巧姐走开,他一人在那边嘀咕一回,也感觉非常无趣,不知何时扭头出去了。
板儿闻言不觉笑道:“真是个闺阁蜜斯,这些便叫短长,那种田锄地岂不是更加难堪了?想必你们成日里燃香操琴还来不及,怕是庖厨灶台都不知在那里呢。”
且说板儿被王刘氏推动门来,巧姐见出去的是个年青的后生,一时无处可避,也不敢坐在炕上,忙起家站住,垂首不语。王刘氏便一笑推着板儿近前道:“巧女人,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旧年里你们原是见过的,我叫了他来给你问个好。”
宝玉:这个么......这个......说到赵姨娘,你晓得她的兄弟赵国基么?
巧姐吃他这么惊吓,唬的手一缩,倒把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忘去了一边,呆呆站在青儿一旁喏喏说道:“我只是见他奇特罢了,倒不想它如许短长。”
板儿嗤的一声嘲笑道:“你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我不过量嘴说一句,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何况我说的也是真相,她不认得,我奉告了她,下次再见岂不是就认得了。”
宝玉:他的名字也是有出处的,那一年他跟着我和环儿去上学,半路就没影儿了,厥后托人去找,才在花楼里找到他。
王刘氏讪嘲笑着,因她是厥后的,倒不知前头巧姐和刘姥姥说的甚么,又不便明问,就另提了一事说道:“妈今儿感觉如何了?我方才使你半子去购置酒菜,这会子也该返来了,还要你老起来看一看才是。”这厢又对巧姐道,“只是头里不知女人爱吃甚么,便自做主买了一些,还望女人见笑,只当是山间野味,尝一尝鲜吧。至晚把房舍清算妥了,女人如果想吃甚么,我再给女人弄去。”
板儿兀自偷偷品度,却不知巧姐儿也正从余光中悄向他看去。瞧得他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高高戴着的帽子,与小时的模样大有几分分歧。虽比不得潘安宋玉貌,却也是一表好人才。丰神秀雅,气度雍容,竟不似山间草泽,倘或换一身衣服必定也是个翩翩佳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