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文点了点头,又问季海棠:“你可真是想去,莫要你母亲白忙活。”
如画说:“我有甚么可诽谤她的!你说清楚!”
两人谈笑声音不免大了些,一旁瘦脸贵女不屑地瞧向二人道:“且说女子者需言行得体,朗声阔步便是不对,何况还打马扬鞭?”
季海棠也稍稍一凝,听出沈清梅话中的摸索,便笑了起来:“辈分如何能用年纪来算呢,谢六叔就是谢六叔,就是只要十五六岁,我也得叫他叔叔不是么?”
老太太点着季海棠的鼻尖儿:“你还能没体例了?你将你母亲哄得好,又让你父亲各式心疼,老太婆我自是舍不得你,你却没体例么?再说了,你是去女子诗会,又那里惹了他们不快了?”
这话雅俗共赏,引得那些男人们轰然大笑,这头女人们闻声了也忍不住跟着笑,皆谈起本日那一场“鼓掌大笑”的原因,因这些有才之士瞧不上谢靖这个半胡人,决计刁难他,谢靖做了一首“赏青城”让这些个有才之士服了气、拍了手赞叹。
郑月瞥见季映兰面庞儿瘦得干白,下巴已经显出尖尖形儿,顿时心疼,捧着季映兰的脸道:“让你刻苦了。”
那些个贵女又来拦,魏少芳又说:“你走也行,须向我等服个错,认了你用了些不干不净的手腕来,须指清楚是谁偷偷用手腕放你出去的,我们才好清理着内贼!”说毕又瞥了眼庄秀梅
老太太话给她指了然体例,季海棠再不能揣着明白装胡涂,只娇气地朝卧榻上一蜷,抱怨道:“您就是看不惯孙儿这闹腾性子,须得孙儿像那些贵女普通成日掉书袋子才欢畅,去还不成么,只是给父亲丢了脸,他指不定还要如何罚我呢。”
季映兰与郑月悄悄点头......
沈清梅听后直笑:“你可别说给他听了,如许的话不讨喜。”
如画批了外衫替浊音说话:“浊音姐姐也受了很多苦,这些年摸了那玉面罗刹的性子才少挨打,我不懂她那喜怒无常,才招了这几鞭子,二娘子和阿月还不信么?”
谢靖感觉她真是大胆,细细将她看去,但看她立在那转角之下,月光洒在她饱满素净的面庞上,将她显得很有几分娇媚神采,他蓦地想起那日也是在马厩里撞见她的景象,便移了目光去看她的手腕子,却见她腕上关了只掐金翠玉镯,衬得那一截腕子盈盈如玉,更加感觉如许的人白日里看像个女娃,夜里看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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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诗会乃是季嘉文命人主持,光阴定在重阳日,去的也都是巴蜀最驰名誉最有学问的学士们,似卢少阳这类点不出姓名的穷酸小子能被季嘉文带去,是修了几辈子的运气。
他猛地想起浊音叮嘱他万不成将此事泄漏出来,忙一摆手:“你别管,总归你是歪曲了大娘子,她生性高洁,岂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清楚就是妒恨她!”
李芙蓉又道:“本来也不该我娘来主持诗会,但前几年那些年纪稍长、性子慎重的王谢贵女们都出嫁了,留下我们几个年幼的,吟诗作赋是好,只是性子有些娇...但大师好着面子,不肯撤了这诗会,就让我娘先代替着打理打理,做些琐事,因此我娘并不参同我们一道儿吟诗,也不大管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