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阳欣然从命。一大一小两双脚伸进热水中。温热水流涌上脚背,酷寒的冬夜里,舒畅得令人喟叹。
上辈子的正阳就是冷的,硬的,高不成攀的,永久离着千丈间隔的,哪像面前的他,耍赖的,爱粘着她的,爱占她便宜的,窃喜的,活生的,最重如果暖和的,她盯着他的笑容,无认识把脚儿提了起来,踩上他脚背,悄悄抚蹭,柔滑的、舒畅的、心动的、比她大,比她硬实。
想了这么久的事,临到了,她竟然惊骇!
木英仓猝拉上窗帘子,屋内一下暗中起来,园地上挑着的那盏电灯在深蓝色窗帘上晕出一点微微的暖亮来。她在桌上摸起洋火,点着了油灯,一灯如豆,洒开一小片橘黄的光,好似室内的寒气都被这小小暖光遣散了。
她胡乱点头,抽回颤抖的手,听着他脚步点点移去,屋门拉上,她捏起包子放进嘴里,除了甜味再觉不出其他味道,咬一口直如含了蜜。
她搂住他脖子,只朝后伸手,点油灯,她惊骇。她把脑袋抵上他脑袋,双手搂入他脖子,悄悄抱住他。
她的眼儿蒙了层水气,火光腾跃此中,仿佛上好的宝石,眉儿细滑,皮肤晶莹剔透,嫩嫩的,似能掐出水来,一双唇儿被她咬过,更加红润诱人。
她手一滑,几乎没拿住油灯。她不是这个意义好不好!她是真得惊骇!
客人分开,杯碗狼籍。木英挽起袖子,要帮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