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耿东亮狠狠骂一声,“下次再捣蛋,一并清算你!”
“正阳哥……正阳哥……饶了我吧……我不是人……我不该该去漫衍谎言……我……我下次见着木英必然绕道走……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看你也活不过明天了,我就做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就是耿正阳!这个坑嘛,一点点,一点点,花了我三个早晨才挖好的,就是想用来装你的。这年初少小我不是啥大事。”他蹲下身,摸摸坑沿,声音清越,朗朗而道,“你用这个坑做坟场,也该瞑目了,瞧瞧这坑,多好!又深又宽的,我特地挖了这么深,应当不会有虫蚁来咬你了。”
“别!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瞎扯的,饶了我吧!”此时的吴金胜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恨不得自打三百耳刮子。
“金胜,你过来。”吴得江走出堂屋,站在门口喊道。
“你小子,焉儿坏嘛!”耿东亮压着嗓子笑,一拍跑返来的赵三红肩膀,赞道,“不过,哥喜好!”
木英把那一捆麦子捆好,竖起,点点头,往田埂上走去,拿下挂在一棵小柳树上的竹筒子,直灌下两大口水。
两人点头,伏下身专注那边动静。
“哎……”耿东亮清脆承诺一声,一铲土缓慢倒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发誓,今后再不敢了”吴金胜错愕之极,声音都打着颤。
吴金胜到了此时才悔之不迭,连声说道,“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木英浅笑点头,真如她娘说过的,清芳mm真是越长越都雅了!
“姐,我跟你一道。”木清芳头戴草帽,提着镰刀从田埂上浅笑走来,因着天热,本来红扑扑的小脸更加红润,乌黑头发衬着粉嫩脸颊,鲜艳一如墙头盛开的蔷薇花。
“姐,歇一会儿吧!”清芳直起腰,朝着她喊道,“去喝两口水?”
木英和清芳相互鼓着劲,你超越我了,我就再赶一赶,我赶过你了,就站起家喘气两口。
耿正阳无语点头,也不由悄悄好笑。
耿正阳轻咳一声,叹道,“唉……被你认出来了,本来还想放你一马,饶了你这条狗命的,现在看来是不可了!脱手吧!”
吴金花朝他翻个白眼,倒是闭上了嘴。
“你……你还敢提狗!”赵三红大喝一声。
金黄麦子一行行少去,地步中只剩下一根根短小的麦杆茬,另有一捆捆朝天耸峙的麦捆。炽热阳光把湿透的衣裳晒干,紧接着再被汗水打湿,嗓子里直冒烟,口干舌燥。
下得地步,先割下一把麦子,分红两股,打成麦腰,再将割下的麦子放上麦腰,满了就捆扎起来。戴上草帽,扎紧袖口也挡不住麦芒划上脸和手背,细细麻麻的痛,等着时候长了,倒也发觉不到了,汗水早已爬满一身,脸儿通红,腰背酸痛。
不等耿正阳伸手拦他,赵三红已似个兔儿似的窜了出去,飞跑到坑边,一解裤带,哗哗一大泡尿就当头淋到了吴金胜脑袋上。
赵三红不断挤眼睛,就让这小子留在这里?也不帮他松绑?
“日……”张嘴痛骂,刚骂了一个字,脸颊上的水珠就滴进了嘴里,又咸又骚。他连连呸着,吐着,可湿透的麻袋还在不断滴水,糊了个全头全脸。
“出去,给爹说说。”吴得江再不看他,自顾进了屋子。
“去吧,捡完麦穗记得来用饭。”孙小美挥手,目送着小家伙分开。
“总有些用的,再说我们也不能真的杀人啊!”耿正阳轻笑道。
“你那啥猪脑筋,还没弄明白啊!”耿东亮嗤笑一声,“你没敢惹我哥,可你惹了木英,木英是谁,她但是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