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瞎扯的,饶了我吧!”此时的吴金胜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恨不得自打三百耳刮子。
黄瓜、丝瓜伸出细细爪儿沿着搭好的竹架子攀附而上,绿叶大的一日赛过一日,蝉鸣声起,蛙声阵阵,麦浪翻滚,两三天内,热风吹熟了八道沟的麦子,坡上坡下金黄灿灿。
赵三红不断挤眼睛,就让这小子留在这里?也不帮他松绑?
“埋吧!”耿正阳站起家,拍拍洁净手,悄悄一声。
“哈哈哈哈……”赵三红大笑,“哥,哥,你们可见到了,那小子顶着那头湿发,活象个耗子!”边说边学着吴金胜探头探脑,谨慎察看的模样,“如许,如许,腿软得路都不会走了。”
“日……”张嘴痛骂,刚骂了一个字,脸颊上的水珠就滴进了嘴里,又咸又骚。他连连呸着,吐着,可湿透的麻袋还在不断滴水,糊了个全头全脸。
趁着还未上工,孙小美又抓了把绿豆,放到锅中煮开,等下散工,恰好喝碗绿豆汤解暑。
吴金胜扯扯衣角,抬起手臂,用衣袖抹了把脸,提脚根进了屋。
“那就记着你的话,下次再别让我听到一句关于木英的好话。”耿正阳说完这句,站起家轻瞥他一眼,轻声道,“你家在哪,我但是清清楚楚,除非你再也不返来。你自个儿衡量吧!”说完挥手,我们走。
第四十四章 你信不信
“去吧,捡完麦穗记得来用饭。”孙小美挥手,目送着小家伙分开。
“哥,你如何这个模样?”吴金花骇怪道。
“我们快些吧,把坑填一填。”耿正阳看看日头。朝阳东升,金光大耀,薄薄云层似轻纱在蓝天中轻柔伸展。
“对对对,我是贱命,不配称狗命……狗大人……饶了我吧……”
“好吧!真想麦收早点结束呢!”郑小川皱皱眉头,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
“正阳哥,我们如何还不走,还要等甚么呀?”赵三红又迷惑问。
耿正阳笑着轻拍他脑袋,拉住他往旁侧走去,耿东亮仓猝跟上。三人绕过一个小矮坡,趴伏下来,等着那边动静。
“等他走了,那坑要埋上,别不谨慎摔了别人。”耿正阳回道,“再看看那小子的反应。”
“这两天不学了,一彦教员也要抢收麦子呢,活儿累,歇两天。”孙小美和顺道。
吴金胜瘫软在地,直过了好长时候才渐渐缓过来,听着内里一片温馨,只要风刮草叶的西索声,不由用力挣扎起来,嘴里不断骂骂咧咧,可再不敢大声,骂声全压在了喉咙口。
“看你也活不过明天了,我就做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就是耿正阳!这个坑嘛,一点点,一点点,花了我三个早晨才挖好的,就是想用来装你的。这年初少小我不是啥大事。”他蹲下身,摸摸坑沿,声音清越,朗朗而道,“你用这个坑做坟场,也该瞑目了,瞧瞧这坑,多好!又深又宽的,我特地挖了这么深,应当不会有虫蚁来咬你了。”
“总有些用的,再说我们也不能真的杀人啊!”耿正阳轻笑道。
因着冲动,没再用心压着嗓子,竟让吴金胜感觉莫名熟谙,动机几转间,一声高呼,“赵三红!”
不等耿正阳伸手拦他,赵三红已似个兔儿似的窜了出去,飞跑到坑边,一解裤带,哗哗一大泡尿就当头淋到了吴金胜脑袋上。
“该!”耿东亮狠狠骂一声,“下次再捣蛋,一并清算你!”
“我信,我信。”吴金胜点头如捣蒜。耿正阳的工夫他但是亲眼所见!力量也大得惊人!
“还不是你阿谁好正阳,都是拜他所赐!看我今后如何清算他!”以往恶狠狠的狠话此次说得有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