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吧!”耿正阳站起家,拍拍洁净手,悄悄一声。
“好,好,娘不烦,娘给你烧水去。”得江媳妇诺诺道,忙拿了柴禾烧起水来。
八道沟人全部出动,拿着镰刀抢收麦子,这时候,每家大人都殷切交代娃子们去捡麦穗,连君宝都只仓促放半天羊,剩下的时候全待在地头间捡麦穗,因为这时捡到的麦穗不消交出产队,满是自家的。
“那小子尿都吓出来了,必定有效。”耿东亮镇静道,“该消停一段日子了。”
耿正阳停下铲子,再蹲下身,离得吴金胜近了些,抬高声音,沉沉说道:“我一铲子就能把你半个脑袋削下来,你信不信!”
“你……你还敢提狗!”赵三红大喝一声。
“金胜,你过来。”吴得江走出堂屋,站在门口喊道。
“出去,给爹说说。”吴得江再不看他,自顾进了屋子。
“小川,这几天你就帮你婶子家捡麦穗吧!”孙小美帮他擦洁净脸,交代道。
“哈哈哈哈……”赵三红大笑,“哥,哥,你们可见到了,那小子顶着那头湿发,活象个耗子!”边说边学着吴金胜探头探脑,谨慎察看的模样,“如许,如许,腿软得路都不会走了。”
“该!”耿东亮狠狠骂一声,“下次再捣蛋,一并清算你!”
“去吧,捡完麦穗记得来用饭。”孙小美挥手,目送着小家伙分开。
“好咧!”耿东亮清脆应一声,挥起铲子就往下填土。
“还不是你阿谁好正阳,都是拜他所赐!看我今后如何清算他!”以往恶狠狠的狠话此次说得有些战战兢兢。
“姐,歇一会儿吧!”清芳直起腰,朝着她喊道,“去喝两口水?”
“哥,他又在骂人了!”赵三红侧着耳朵仔谛听了听,听不清楚,怒道,“他不诚恳,哥,瞧我的。”
趁着还未上工,孙小美又抓了把绿豆,放到锅中煮开,等下散工,恰好喝碗绿豆汤解暑。
“正阳哥,我们如何还不走,还要等甚么呀?”赵三红又迷惑问。
“你那啥猪脑筋,还没弄明白啊!”耿东亮嗤笑一声,“你没敢惹我哥,可你惹了木英,木英是谁,她但是我嫂子!”
接下来吴金胜再不敢出声,只尽力挣扎着,折腾了好长时候,才被他解开绳索,扯掉套身麻袋。又花了一盏茶工夫才爬上深坑,耗子似谨慎摆布张望着,见再没人出来,暗松口气,辨明方向,跌撞着逃脱了。
“好吧!真想麦收早点结束呢!”郑小川皱皱眉头,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
木英和清芳相互鼓着劲,你超越我了,我就再赶一赶,我赶过你了,就站起家喘气两口。
“哥,别听他的,这小子毒得很,我们放了他,将来必定咬我们一口,还是埋了吧,这儿鸟都没有一只,埋好走人,天知地知,再没人晓得,过上几年,烂成灰,更没人晓得了。”耿东亮啐口唾沫,捏着嗓音,阴测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