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沈恽捋起袖子,也插手,几个叠起来,压得底下的罗文培,“嗷……”
“啊……”周潜睡得迷含混糊,面前一团黑,他一个激灵,“告急调集。”吓得在地上跳了一下,仓猝回身找起礼服来。
“不消了。闭幕吧!”陆曾祺挥手道,“全部都有,闭幕。”
他手劲大,罗文培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死命挣着,从嗓子眼里冒死挤出话来,“二红哥,快把这匪贼当场正法吧,不得了了,要翻天了。”
黑团团的步队,他终究找准位置,轻吁口气,正正军帽,站好。
罗文培等人还在往那边瞧着,耿正阳脊背挺直,八风不动,万事不管,大口扒着饭,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吃饱饭,睡好觉,练好身材争夺早日建功。
让陈启松口气的是,陆曾祺伸手拿过劈面王晓思的饭碗,把残剩的大半碗米饭倒进他的盆里,放下碗又拿起那碟蒜泥刀豆一股脑倒了出来,夹出鱼头,搅拌两下,呼哧呼哧,三大口吞了。
江小米看着这几个小子混闹,浅笑,只是眼底悄悄带上抹忧色。
“闭幕!”陆曾祺起家,喊道。
趁便上个厕所,新兵们又脱了衣裳,展开被子躺平了,这下能够放心睡个好觉了。
“晓思,下次别送饭过来了。”他顿了顿,转头看一圈新兵,“你看,大伙都看着,你一女的,在这里不风雅便。”
见着兵们已快步回了营房,陈启终究信赖,陆曾祺饭厅里说着玩的,做个告急调集也就是了。他挠挠脑袋,打个呵欠,好想睡啊,半夜起来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转眼间空荡荡的食堂中就剩陈启一人,他把几个碟子拉近了,甩开膀子大吃起来,“毛主席教诲我们,华侈是光荣的!”
非常钟过后,呼噜声再次响起。
陈启咽下一筷子肥瘦相间的明白肉,留着半张嘴收回赞叹,又赶快夹了半条鱼尾捞进自已碗里,吃得满头大汗,鼻尖发亮。
一声过后再一声,两短后又一长,荡着余音,山头林间安息的雀鸟被惊起,扑扇翅膀仓惶而逃。
“正阳,我如何感觉那王大夫看上你了呀。”罗文培大嘴巴,甩着滴水的饭盆,直咧咧说道,“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晓得的时候勾引她了,正阳,我可奉告你,家里英子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能没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