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端着茶碗,漫不经心的说:“你替我看好宅子,就是服侍的好了,我自会禀了太太赏你,去吧。”
林世全垂手应了,又说:“请少夫人示下,银子如何缴?”
“随帐缴罢。”郑明珠说:“说不得大管事辛苦些才是。”
这一次朱氏送来的管事妈妈姓崔,却不是朱氏的陪房,而是奉侍过安国公老太太的一个家生子的丫头,厥后在府里配了人,都叫她陶贵家的。
这话噎的朱氏不舒畅,便不再接话,郑明珠仍然笑眯眯的服侍在一边。
她已经晓得了这位大管事的来源,此人名叫林世全,看起来和朱氏并无干系,乃是国公府祖业地点,沧州老宅的人,原管着老宅的祭田和老宅外头街上的铺子,没有甚么不对,因而便被选了来,到了帝都,管郑明珠的八间铺子。
郑明珠有点愁闷,朱氏是至心不想要她安稳过日子呢,之前顾妈妈是她的陪房,已经算是服侍过长辈的白叟了,现在这一个腰子更硬,直接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
国公府要给她挑一个大管事,这件事是她父亲亲身和陈颐安说的,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她心中本有筹办,但是没想到,因同时打发了顾妈妈,朱氏便跟着送来了一个管事妈妈给她。
又来了一个祖宗!
郑明珠扶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这是婆婆管事呢,别说是太太来了,就是无关紧急的人来,也是要回婆婆的才是。”
林世全垂动手,恭恭敬敬的一一回了,郑明珠也没别的可说,只说:“铺子里的买卖就交给你了,你多费点心,我自不会虐待你。”
而那陶贵家的笑容倒是一僵,没想到郑明珠虽是收下了她,却连院子都不让她进,直接打发到了外头,这但是她千万没有想到的。
郑明珠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便起家,叮咛翡翠服侍陈颐安歪着去,便带了两个丫环走出去。
顾妈妈被打发了这件事的启事,国公府虽大部分人不晓得,她倒是晓得的,她男人就是国公府回事处的管事,他乃嫡亲身带人捡抄了顾妈妈的家,也就是看到如许的产业,陶贵家的才想方设法谋到侯府来服侍大姑奶奶。
立时就叮咛身边的小丫环:“去回一声夫人,就说我太太来了。”
这陶贵家的约三十四五摆布的年纪,中等个子,容长脸儿,能进老太太屋里做大丫环,那不管是面貌还是聪明自都是不必说的,给郑明珠磕了头,就笑着立在一边,眼睛却只打量着四周,的确就是一副‘这院子就要归我管了’的模样。
陈颐安对这个岳母很有点膈应,便说:“你见见去吧,我在这里歪一下,正乏着呢。不管岳母说甚么,你尽管好生服侍着就是。”
见郑明珠没有甚么叮咛了,才退了出去。
郑明珠无妨他这个时候出去,倒吃了一惊,抬开端笑靥如花:“气候开端暖了,趁着此次查库,叫她们就便儿把我嫁奁里头那些薄的细料子检出来,白搁着霉坏了。也给你做一件中衣,免得你成日里发兵问罪说我不替你做针线。”
朱氏她一时动不了,一个下人,她有的是体例整治!
陈颐放心中欢畅,坐到一边笑道:“罢罢罢,我那里敢说你,既说要做衣裳,我便想起来,上月江南总督进京述职,送了些江南织造的新奇花腔料子出去,还收在外书房的库里头呢,我看,除了你,也没人配使那样好料子。”
公然事事都要采纳,郑明珠在国公府这好性儿的标签可真是安稳的很。
好笑这陶贵家的还一心觉得本身是国公府送来的人,少夫人会另眼相看,现在直接把她打发到外头看着院子,张妈妈心中说不出的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