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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三到晌午前住了镰刀,回家筹办晌午餐。她快手快脚地包了一锅番瓜包子,发面费工夫,她用的死面,包包子看起来费事,实在饭和菜一起筹办了,反倒费事,还便利往田里送。饭送到地里吃,能节流很多时候的。
“二婶子,大姐二姐下田薅的草,除了鸭嘴菜甚么的喂了猪,那些青草,大姐不都送去给你喂牛了吗?”姚三三把一捆麦子抱上牛车,顺手一指二文,“今后该叫二文三文牵出来放了,你就不消割草了。”
“爸,用饭了。”姚三三号召一声,姚连发抛弃镰刀走过来,问了一句:“弄的甚么?”
姚小疼忙把盖盆的褂子谨慎盖在姚三三身上,跟姚小改送了四奶出去,返来时,见姚三三已经展开了眼,瞧着她两个姐笑。
“人有三魂七魄,小孩子灵魂不坚固,一旦受了惊吓,嫌怕,就吓掉一魂两魂的,就会发热烈病。小孩子人太小了,本身不能找着路来家,你叫一叫,灵魂闻声了,从速返来就好了。”四奶干脆着,就顺手端了瓦盆,说:“行啦,叫返来了,把刚才那褂子给三三盖身上睡,别惊扰她。你一家子睡觉吧,我也该归去了。”
黉舍里放了一礼拜的麦收假,张洪菊小产还没出月,姚家三姐妹跟着姚连发都下田去割麦子,那一年的麦子,割的特别辛苦,脚下踩着软软的泥地,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来,再把麦子捆起来,一捆一捆背到地头。拖沓机,牛车,底子就不敢进地里去拉,稀烂的麦茬地,车轱轳再一碾压,泥土压成了死吧吧的泥饼子,下茬可就不轻易种了。
“弄的倒是怪洁净,你今后,一礼拜就送两篮子给我,都要像这模样弄好,还给你按五毛行不?”
张洪菊就叫姚小疼:“四奶年纪大了,今后你姊妹几个,抽暇去给四奶挑点水,干点活甚么的,不能白了人家。”
包子出锅,姚三三拿笼布包好了,又拎了一壶水,就从速送下田去。老姚家三兄弟的田都是挨着的,姚三三走到地头,远远瞥见二叔、三叔两家已经坐在地边用饭了。
姚三三忙承诺着:“行啊,礼拜六或者礼拜天,我一准送来。”
吃着饭,姚三婶子手里拿着煎饼卷过来了,姚小疼跟姚小改洗手返来,刚喝了点水,姚三婶子盯着姚小疼看了两眼,笑眯眯地对姚连发说:“大哥,我说的那小我,你扒拉了吗?”
“我说话你不信,你非得要再拔拉,你说咱两家谁跟谁,我还能不向着你?”姚三婶说话的语气总有些不阴不阳的调调,“那你从速扒拉扒拉,合适就见见。人那头还等着我回话呢!”
“行啊,忙过这两天的。”
但麦子就是不可,麦子熟好了,只要一个响晴的毒太阳,它就会“掉头”,穗子下边的麦秸最纤细,晒干了它就轻易断,麦穗子掉在地里了,多糟蹋那老些粮食。不但是“掉头”,麦子熟的过火,麦皮干了,你割的时候略微一转动,麦粒就掉进泥土里了。
“还没。”姚连发说着也看了姚小疼一眼,姚小疼低头用饭,姚三三听着却上心了。
姚三三一听,真要给姚小疼招半子了?姚连发定然是在外头说了招半子的筹算,他一说,想说媒的当然就有了,三婶子向来就能说会道,死人都能叫她说活了,也不晓得她先容了个甚么人,三婶她说的话,有几分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