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文也十五岁了,倒是拎着镰刀来割麦了,不过姚大文干活轻飘飘的,也就是做做模样,姚三三能割六垄麦子,姚大文连四垄也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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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家姚红霞也来跟着割麦了,柱子跟着下田,倒是专管牵牛、送水的,姚老奶恐怕他晒黑了,给他带了大人的斗笠,远看着活像个大蘑菇。
“行啊,忙过这两天的。”
“那是夏季,眼时下这大夏天,我整天割青草喂牛,哪个跟我帮着了?我一天割一大粪箕子的青草,我轻易吗?”姚二婶子俄然扬声说:“小疼,小改,你几个丫头子,闲着没事也来给我割点草。”
“番瓜馅儿的,三姐,你包的比咱家包得好吃,我妈包包子,比不上你包的有味儿。”
姚小疼忙把盖盆的褂子谨慎盖在姚三三身上,跟姚小改送了四奶出去,返来时,见姚三三已经展开了眼,瞧着她两个姐笑。
本来旱了一个冬春,哪晓得邻近麦收,俄然就下起了连阴雨,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天,下的麦田里都水汪汪的了,紧接着两个火辣辣的大好天,满郊野的麦子一下子都黄了。
三文很快就噎掉了一个包子,冲着姚三三一伸手:“我还要。”
男孩不消钻锅屋,女孩围着锅台转,在姚老奶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
“还没。”姚连发说着也看了姚小疼一眼,姚小疼低头用饭,姚三三听着却上心了。
叫魂,要说是封建科学,实在更算是一种风俗,官方的有些风俗,老是有几分奥秘,当代科学解释不清楚的,或许一定能说出甚么事理来,但偶然却能很奇异地处理题目。
“这牛都累了一天了,你也使,他也使,使起来就没个完,不是自家的当然不心疼,谁家的牲口谁本身不心疼?”
姚小疼一夜里没睡结壮,探手摸了姚三三好几遍,这一夜姚三三却睡得非常安稳,没再发热。姚小疼满心欢畅,四奶公然奇异啊!但还是不太放心,又盯着姚三三吃了两片感冒药。
包子出锅,姚三三拿笼布包好了,又拎了一壶水,就从速送下田去。老姚家三兄弟的田都是挨着的,姚三三走到地头,远远瞥见二叔、三叔两家已经坐在地边用饭了。
三文这都够十岁了,饭量当然也不小,再来个八岁多的柱子,这包子要尽着他两个吃,自家恐怕真就不敷了,这麦收时候,他自家必定也弄了好饭菜,却非得来吃旁人家的,还不是爱占便宜的赋性?怪不得都说旁人家饭香。姚三三现在就是担忧,转头不敷吃的如何弄?
姚三三对二婶的担忧还真没多余,到下晚,各家地头上背出来的麦子已经成垛了,姚二叔先拉了自家的,又帮着姚三叔家装上车,等他牵着牛车来装姚三三家的麦子,二婶子拖腔拉调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