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这头猪是自家留着的,是以非常充裕,炖杀猪菜时内里放了很多的肉,现在拿大盘摆着,请了村里相好的人家来吃,这也是一种风俗,哪家杀了猪,是一件大事,没有自家关门吃肉的,都要请了亲朋老友。
二十六这一天天然要杀猪了。宁家本年养了三头猪,腊月里便将两端猪卖了,只留下最大的一头自家吃。三家村杀猪都要请余三叔,往年村里很少有人家会本身杀猪,养了一年的猪为的是换钱度日,大师多是将猪赶到马驿镇上卖,比杀了以后卖肉要轻易些。是以余三叔常无用武之地。
宁婉从卢家老宅出来时天气已经黑了,吴夫人本来还要留饭,宁婉便笑道:“我和我爹还要去梨树村的姑姑和姐姐家送年礼,他日再领吧。”
吃杀猪菜时凡是还要配上一碗蒜泥,把蒜剥了皮捣碎,加上酱油、香油调好,大师吃血肠和肉时蘸着,更添滋味。
于氏点了点头,却道:“吴夫人明显也是爱儿子的,做个油茶面都费了这么多心机,却如何舍得把儿子送到多伦去呢?”
二十四这天,就是要将家里上高低下、前前后后统统的处所都完整打扫一回,然后把统统不要的东西全数丢出去,筹办辞旧迎新。
于氏想起卢二少爷单独一人打了几只野猪返来,也有几分信了,但是她还是不睬解吴夫人,“如果我,才不舍得把儿子送到军中呢。”
二十三,糖瓜儿粘,就是做灶糖为祭灶王爷。提早十来天把黄米谷子用水泡上,待到谷子长出白白的芽后就把抽芽的谷子连水一同磨碎了。再把这些连汁带水的碎谷子拌到煮熟的黄米饭中,再等上些光阴就生出了稀稀的糖水,把糖水在热锅里煎熬成半干的浆糊再取出来,晾到不烫手了就搓起来,长条儿的就是灶糖,扁圆的就叫糖瓜儿。
油茶面内里并没有茶,只是用油将白面炒熟,内里再加上糖和果仁。约莫因为这炒面能像煮茶普通地兑了热水喝,以是才叫油茶面的。
娘俩儿搬动手指头算了算,“也不差甚么了。”
至于二十五要做豆腐,不但是因为豆腐好吃,也是为了过年讨个吉利。豆腐豆腐――都是福啊!过年时如何能健忘呢。宁家早泡了豆子做了两板豆腐,一板放在盐水中泡着吃原味的豆腐,一板直接冻成了冻豆腐,按这时的骨气,放在内里两三个月都还冻得*的呢,甚么时候吃都便利。
炒油茶面没有甚么诀窍,但最首要的是必然要用文火,一点也不能暴躁,渐渐地将面炒熟而又不糊。至于内里加了多少油、糖,另有多少果仁,那就各随情意和口味了。
父女两人加快了脚步到了梨树村,大姑和大姐见了他们父女两个天然都是极高兴的,两家抢着筹措酒饭,又在一处说了半夜的话。第二天一早宁梁和宁婉再不肯留,于氏带着石头在家里,固然请了大娘陪着,但他们还是急着回家呢。
是以大朝晨宁家就忙了起来,到了中午猪肉已经出了锅。这就是端庄的杀猪菜,用大大的锅,内里炖了酸菜,另有大块的肉,煮得快熟时又放进刚灌好的血肠,这三样东西都煮熟时盛出一碗酸菜,肉块和血肠切成片也是两碗,看着固然粗陋,但味道倒是再没有更香的了。
于氏却道:“如果罗双儿真不会生,抱了小叔子家的孩子也是功德。”
关于过年,三家村这里有一套老话,“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屋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去杀鸡;二十八,贴春联;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大年月朔穿新衣戴新帽。”将过年的诸事说得8、九不离十,而宁家依着这套儿话也早将诸事都筹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