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花姨娘臭名远扬,就算是隔了十几年,人们提及来都还道花姨娘就是个狐狸精变得,把朱老爷魂儿给勾走了。
林氏刷了锅,按着端方去范氏那边拿了两个蛋煮糖水。
“唉……”李火旺发了一顿脾气看着范氏委委曲屈的那副模样,又看着屋子里三个儿子分歧的神情,再看看顾氏那副喜形于色和林氏怯呆呆的模样,真是不晓得说啥好了。直到瞥见李廷恩沉稳的模样,内心才有了点欣喜,“廷恩啊,本年你也别下地,就呆家里头看书。”
林氏有点踌躇,“听人说朱老爷家七八个妾,大嫂这说的是哪个生的小少爷?”
林氏感觉很奇特,她虽说不聪明不过也晓得自个儿一贯就是个没主张的人,比较起来,大嫂小曹氏就比她短长多了,连婆婆范氏很多时候都拿着没体例,怎的会有事情筹议自个儿?
镇上朱老爷家那位花姨娘但是大名鼎鼎,当初进门时候闹得一场风波传遍了全部县,传闻连府城里都有人在说道。
等鸡蛋汤水做好,林氏分红三碗盛出来,顾氏就望着那漂泊在面上的蛋花恋慕的吸了口口水,“哎哟,要说咱家还要廷恩才是爹的命根子,瞧着啥好吃的都不能少了他。”
小曹氏见林氏给她端糖水来,仓猝笑着坐起来倚在炕头,“他二婶,这些日子可累了你了。”
顾氏既有策画,当然不肯叫林氏去坏了事情。林氏就留在家里老诚恳实的剁猪草拌猪食,等喂过猪,顾氏的肉也买返来了。先送去给范氏掂了掂重才发话让两人去做饭。
当时朱夫人气的在家里要吊颈,朱老夫人叫人抬着堵在侧门口不准花姨娘进门,还是朱老爷跪在地上把头磕的满是血,一大堆人围着看热烈,见景象不对,朱老夫人这才让步了。
这糖水不但是小曹氏吃的,曾氏现在有身孕也有份,范氏从窗户缝里看了看院子里的李廷恩,可贵没有骂林氏,还多摸了个给林氏,“你爹说了,每天给廷恩也煮碗糖水吃。”
小曹氏看着林氏,内心一动,俯身抬高嗓音道:“他二婶,我有事筹议你。”
算算跟林氏一起做饭也不错,总比在日头底下弯着腰收粮食好,再说辖制不住小曹氏和曾氏,拿捏林氏还是稳稳铛铛的,趁机守着灶台能多偷点肉吃。
林氏欢乐的笑了笑,谨慎翼翼的端了碗出去送糖水。
“别说了,爷让你歇着就歇着,你那双手是该读誊写字的,可不是做庄稼把式的。”
李廷恩昂首望了一眼,嘴角暴露个笑。
本来觉得家里留那么些人能好好耍一下,成果让自个儿做那么多人的饭。说得好听,让小姑出来帮着做饭,到时候那老太婆跳脚骂几句,谁敢去招惹。
咋就把这小祖宗给忘了!这回可好,目睹就教唆不了林氏,顾氏憋着气儿自个儿去管范氏要钱买肉。
朱老爷家里头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家里也好几十年没出过当官的,端赖祖上留下来的两千亩地和几个铺子保持一家子的生存。这年初商税重,地盘想要寄在别人名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成的,人家得担很大的风险。何况朱家的地太多了,哪天朝廷派个税务司的下来一查就得百口抄斩。是以朱家一年虽有两万两摆布的支出,看起来别说在镇上,就是在县里府城里都算是高的,可商税农税一交,就得出去三千多两,剩下的要保持一家人平时面子的场面,要到处办理上贡托人庇护着,年初年末再给掌柜的管事的发点红包,女人们再做点衣裳金饰,朱家没丰年年闹亏空年底一算还能存下个千儿八百两的给朱老爷六个儿子存聘礼,七个闺女攒嫁奁,都端赖朱夫人持家有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