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核桃这些,表皮不是刺毛球就是坚固壳,成熟后持续在枝头挂上一阵子也没干系,啥时有空啥时去打,打到西北风呼呼、叶子残落都能够。
可惜农忙头七天,必须每天到地头报到,真可谓是早出晚归。
这么一想,清苓的心机不在晒谷场、而是往山上跑了。
啊喂!女人!幸灾乐祸别这么较着嘛。
当然,她们挣的工分也比清苓多,这无庸置疑。
带着吵嘴相间斑纹的葵花籽,紧致饱满地嵌在棕色的大花盘上。
抢收如此紧急,清苓实在说不出告假两字。
冯军达拍拍屁股萧洒地走了,摇手柄的活重新又回到了许丹手上。
将近走到竹林的清苓,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对盘在背篓里偷懒的小金说:“必定是舒彩云在骂我。”
小金睁了睁眼,随即又闭上了。
“话说,本年天热的时候比客岁长多了啊,都十月份了还这么热。”冯美芹抹了把汗,脸已经晒得发红了,“好不轻易养点白,晒七天指定又黑成炭。”
每天一回到家,随便扒拉几口饭,就摊在床上。
远远看去,像一个个镶着金棕色花边的大黑盘;又仿佛是晒黑了的太阳,不喜好这个玄色,懊丧地望着大地母亲。但在清苓眼里,这都是大把大把的葵花籽呀!哟吼!
清苓将师娘帮她捣碎的鲜花汁水涂脸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捏捏胳膊、摸摸肚子,带着笑容进入了梦境。
“芳芳姐!”一大早被舒老太撵来小坡林砍柴的舒彩云,下来时劈面碰上清苓,眸子子滴溜一转,丢下柴禾想要跟,“你上山啊?能不能带上俺?俺也想去山里头看看。”
痛恨地啐了一口唾沫:“死在里边得了!”
但葵花籽不一样,它属于裸长种子,一旦成熟饱满,最好趁晴和立马收回来。经雨淋后,即便晒干了也轻易转潮、发霉。
“你不怕狼?不怕野猪?不怕那些扭来扭去的毒蛇?”清苓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你要真不怕,那就一块儿去咯,但赶上了别吓破胆。我管本身都来不及,可没那工夫管你。”
清苓也抹了把汗,顺手摸摸本身的脸,可不是,大日头下晒七天,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来,得抓紧把滋肤美白的鲜花水粉捣鼓出来了。
清苓晓得,必定是小金施放威压了,走起来更加放心大胆。
清苓看了她一眼,给出俩字:“不能。”
舒彩云吓得停下脚步,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瞅着清苓背影利落地跃进深林,撒气地踹了一脚,不想,脚指头撞上砍来的柴禾,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可让孙女舒彩云去吧,她那年纪,干一天活满打满算就两三合作,舒老太如许的年纪,假冒妇女组半劳力也说得畴昔,那就是五分,加上早、晚磨会儿羊工,一天能挣七八分,那但是孙女的三倍。
小丫头电影能管牢一日三顿饭外加洗洗晒晒、照看好弟弟就不错了,哪会记得担柴啊。这不,柴房空了才想起还要担柴,被舒老太劈脸盖脸骂了一顿,早餐没吃就被撵出来捡柴禾。
舒彩云早餐没吃,肚子委实饿得慌。入秋后,山脚找不到可吃的野菜,自留地里的菜,又被她奶管的死死的,偷挖一个萝卜洗洗嚼了,过后都能被她奶发明。发明了少不得一顿拳打脚踢、再饿一顿肚子,实在不划算。便想跟着清苓进林子蹭点野味。运气好,没准还能捡几个野鸡蛋。
之前舒建强俩口儿还能挣工分的时候,舒老太见张奶奶不下地了,推说自个身材也不好,这里病痛那边病痛的,也退出了下地行列。现在不可了,家里没人挣工分,再不下地,肚子都要填不饱了。